如果连心中的那点美好都要被掠夺的话,他们也就失去了存在的意义。
烈鰆在饥饿的门徒身上,看到了被物质抛弃的苦痛,那时的他们只剩心灵的寄托了。
那份希望无比渺小,又无比沉重,任何存在都不该去掠夺盗取最后的希望。
“我们拿了太多的最后希望,我们经历着最美好的生活,也背负着最丑陋的罪恶。
我们活着的时候犹如天使,心灵升华之后却变为了恶魔。
心灵升华为真实方可进入心灵维度,如果我们的真实是恶魔的话,那我们就是比旧时代基思族更大的恶。
他们的恶尚有最终之战审判、由我最终断绝,我们的恶也该有审判之战净化、由我重启变革。”
如果仅仅是掠夺上层美好的话,烈鰆根本不会有多少负罪感。
因为他知道大多是上层的美好,均是由下层供养而来,既然那些美好本就不属于他们,有能者居之自然也就理所应当。
但他无法理所当然的无视下层者的绝望恐惧,曾经没见到还好,现在见到了,他便直面了最扭曲的恶罪。
染血的圣徒烈鰆最终决定改变扭曲的一切,逐步放开自由的枷锁,不再苛求执念的延续。
这场论道到现在输赢已经不重要了,基思族最不想面对的结果,成为了圣徒烈鰆不得不选择的目标。
“万军之主,我要去改变时代的执念了,这场比试是你赢了,你的道说服了我,我却没能使你认同纯真。
我会签下论道协议,今后便有你们来背负部分基思族的责任吧,希望你们能尽力为他们带去美好。”
“我们会的,守善罚恶是我们所有教义的一环,我们会为基思族带去我们的善。
物质世界的他们生来没有选择,他们自身并不罪恶,他们是很好的传道个体,也会是新理念的继承者。”
圣徒烈鰆的回归,让使徒们发现了他伤势的严重性。
他们从未想过自己的老师、基思族唯一的圣徒,会败给其他心灵战士,而且还是受伤惨败。
“老师,我们的纯真法理为何敌不过人类的法理,难道他们比我们更加智慧、更加美好吗。”
“不,我们的法理不弱于人类,问题的根源在我们自身,我们身上有太多罪孽了,无法融入法理得到纯真的反馈。”
“罪?我们为什么会有罪,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延续美好,难道这样也会产生罪恶吗。”
“会,绝望的哀嚎虽然离我们很远,但他们确实存在,并在不断包裹我们的未来。”
使徒们从烈鰆的话中,听出了一个时代的终结。
他们执意延续的美梦终于要醒了,逐渐化为美好傀儡的族人,也要慢慢恢复自由意识了。
他们不知道这种变化是好是坏,但他们无法拒绝,因为人类心灵战士是协议的签订者与履行者。
“无论如何我还是认为美梦时代更好,至少在那里所有族人都能够快乐生活。”
“是啊,但美梦之下的噩梦又由谁来背负,谁又规定他们生的意义就是供养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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