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放在腿上的外套放在一旁,突然想起什么,说:“等会儿我让夏轶带你去搬行李吧。”
傅晏看她,浅色的眼瞳被隔间的黑色瓷砖映射得暗沉。
宋洇一怔,只觉得心痒。
忍不住分出心神去想,住进傅晏家是不是不太好?
但是管它呢。
他们在挪威已经同居了一个月。
“好呀。”于是宋洇温柔地回答了他。
用餐后,夏轶来找了宋洇。
男人笑得体面温和,手里拿着圈画事务的显示屏,跟傅晏提醒了几项会议的时间与内容。
夏轶的工作事宜忙碌且琐碎,因为工作的性质较为相近,宋洇甚至能生出一些同情的心绪。
“宋小姐,我先送你去拿东西吧?”
宋洇点头致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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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园小区里的东西不多,宋洇一直有备着搬家用的纸箱,加上之前去挪威的时候就简单整理过,倒也不算麻烦。
只是一天的时间肯定不够,应该需要3到5天。
宋洇也不着急,就先整理了必需品。
她让夏轶在楼下等她,自己一个人忙前忙后打点。
没想到四五点钟的时候,听到敲门声。
轰隆隆轰隆隆,宛如雷鸣。
宋洇一怔,第一反应敲门的人不可能是夏轶。
她给夏轶打了电话,自己踩着毛绒拖鞋快步往大门走。
还没来得及从猫眼往外看,就听见钥匙窸窣开锁的声音。
夏轶在电话那头问:“怎么了?”
宋洇没回答,一抬眼就看见站在门口的周起樾,被裹在黑色的棉服里,脸色铁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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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起樾这些天洗心革面去周氏药业上班,自然没有错过今天上午的全公司直播会议。
他本以为等到的会是宋洇的狼狈丑态,没有想到结果是父亲宣布退任的消息。
中午周氏药业的高层召开了紧急会议,具体内容他不得而知,但出来后父亲老了十几岁,拐杖拄不动,甚至要人扶,同他说要他和宋洇取消婚约。
周起樾不干。
他知道,这一切肯定是宋洇捣的鬼。
他是讨厌宋洇,可没想过要宋洇好过。
眼前的女人明艳如初,正眼波潋滟地看他,一副无邪纯欲的模样。语气有分诧异:“小周总?”一顿,悠然问他,“怎么想起来到我这儿?”还是客客气气的。
周起樾冷笑着发出嘘声,居高临下看她,“宋洇,有没有搞错,户口本拿出来看看,这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