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司机有事,是傅晏开车。
宋洇上了车,瞥了一眼一侧的男人,有几分不开心。
“傅晏。”
“嗯?”
“就不能低调一点,开这么好的车。”她控诉。
过马路的时候,他一身黑色羊绒大衣,碎发散乱,长腿倚靠着车门,翻阅手机讯息时会弯曲苍白的指节,显得青筋明显,散发成年男人的魅力。附近靠近学区,路过的中学生、大学生免不了侧目多看几眼。
宋洇歪了头瞪他。
他太张扬。
男人薄唇轻抿,平声:“之前司机开的也是这辆,你怎么不嫌弃他?”
“他是他。”
“我是我?”傅晏挑眉,郑重看她,“所以我是特别的?”
宋洇被他突然的一句话搞得脸红,不搭理他,傅晏就和煦看她,也没生气,只是问:“今天上午还顺利吗?”
“还行吧,”宋洇将自己的托特包放在脚边,回忆起周玉笙的阴冷与转变,不觉好笑,她的手掠过自己细瘦的脚踝,垂眼时几分落寞,“等到夏天的时候,一切就该结束了。”
虽然理智告诉她过去的必然过去,但宋洇还是无法释怀。
她的狼狈、她的愚蠢、她的无能为力。
还有她的七年,母亲的七年。
宋洇陷入松软的副座,被柔软包裹。
突然面前出现了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男人身上的气息清冽,叫她心脏猛烈收缩,宋洇不经有错觉,要是傅晏乐意,他可以把她按在座位上亲。
她想伸手去推开他,但没行动,颤声问低着头的人:“怎么啦?”
男人的手在她的身前穿过,强势的气息总让人腿软,傅晏的气息中发出一声轻笑,告诉她:“帮你系安全带。”
那双手带着商务用的瑞士表,衬得骨骼分明。
宋洇心脏乱了好几拍,嗫嚅:“我可以自己系的。”
她的声音挺小,为了听清楚,傅晏偏了头看她,耳朵凑到她跟前,缓声问:“嗯?刚刚说什么?”平淡稀松的语气。
很有礼貌,宋洇没办法拒绝他。
又不情愿地托长调重复:“我可以自己系的。”
傅晏无奈,垂眼按下金属的搭扣,告诉她:“那没办法了,已经帮你系好了。”
表情云淡风轻,宋洇却觉得他像个无赖。
宋洇推开了傅晏,让他在主驾驶位坐好,义正词严地教育:“下次你可以告诉我,我会自己系的。”
她又不是三岁小孩。
“嗯。”傅晏同意,瞥眼看她,“好吧,会系安全带的洇洇,想去哪里吃饭?”
宋洇皱了眉,脸轻微鼓起来,眼含警告地瞪他。
傅晏在看路,准备发动时才瞧见宋洇不悦的脸。
“我错了。”他认错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