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同志一言难尽地给江南介绍,“这位就是张凌云同志,”也就是那名呆滞青年,“这位是‘凌云’。”一位蹲在地上的男同志。
江南不禁挑眉,“兄弟?”
公安同志点头,然后给江南解释了这情况。
张凌云的哥哥即将结婚,家里备不出三大件,而他未来嫂子到他家时听见他吹嘘一定会得奖,一等奖有自行车、床上用品、暖壶什么的,正是结婚所需,嫂子就动了心,于是怂恿他哥哥把信截了下来,找人重抄了一份,把收款人也改成了嫂子姐姐夫家的远房亲戚。
但他哥心里过不去那道坎,看到杂志上又征文了,以为跟班马一样有奖品,于是又把张凌云的稿子寄去了,就出了这桩事儿。
江南看了一眼这家人,私拆他人信件是会获刑的,而张凌云先前那么气愤,跳得老高,将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可能没想到回旋镖会扎回来。
“他们想怎么样?”江南问。
公安无奈吐出两个字,“撤案。”
江南惊了,“是我们报的案!”
公安无奈,“所以才请你们来一趟。”
江南好笑,“他们一家人倒是可以和解,我们呢?我们损失的名誉、销售额怎么算呢?”
而且她看张凌云也不是很想撤案的模样。
但是在他母亲的胁迫下,他还是开口了,“对不起,我会公开登报为我的鲁莽行为道歉,你们的损失我也会赔偿,请你们就当这是我自导自演的作秀,你们的奖品、稿费也都发给了我本人,不要再追究了。”
江南拒绝,“不可能。”
江南的拒绝,让原本满怀期待暂停哭泣的张母再次失声痛哭,不停地摇晃着张凌云,让他想想办法。
张凌云不得已,只得继续开口,江南却不再理,转头将公安们请到一旁道,“我们不会撤案的,也不接受调解,我们的杂志需要这次判决结果来恢复名誉。”lk小说独家整理
而后,江南看向姚柏桦,只见人已经掏出纸笔开始记录,并寻一位公安同志采访起办案经过,看来已经领会了她的意思。
公安闻言又劝了几句,但江南态度坚决,他只摇头叹息,眼下看张凌云是不打算起诉他哥私拆、藏匿信件了,但涉案金额不小,虽然是诈骗未遂,一两年的牢狱之灾是免不了的。
既然江南不接受调解,那就只能公事公办了。他告诉江南,“大约十天就能出诉讼结果了,到时我们会张贴公示,你们注意查看。”
江南笑着点点头,再次对他们表示了感谢。
只姚柏桦还在采访,她便退到远离张家人的地方等待。
张母听得公安同志过来告诉他们,对方不撤案,要求依法判决,只觉天都塌了,张凌云的大哥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而同样面临刑罚的未来嫂子也如丧考妣,捂脸呜咽。
张母还想去找江南求情,却被公安拦住,张母撒泼大闹,“那本来就是奖给我家的东西,给我哪个儿子有什么区别,怎么就要坐牢了!”
公安无奈,“您老人家就别胡搅蛮缠了。”真要是这个道理,你大儿子能瞒着小儿子干这事儿,你小儿子能闹得满城风雨?
江南看了一眼神情恍惚的张凌云,便对这场闹剧视而不见,等了二十分钟左右,只见姚柏桦一脸笑意地捧着笔记本过来,看来满载而归,她也跟着笑了笑。
出了公安局后,江南便让姚柏桦尽快赶一篇稿子出来,争取在月底前公布出去,否则她们三月的杂志真就得滞销了。
姚柏桦了然地点点头,他已经明白了学姐的目的,一定能把这篇稿子写得跌宕起伏、抓人眼球。
两人回到办公室,将案件经过一描述,所有人都觉意外又畅快。
莫敏只叹道,“这张凌云真是可怜又活该。”光说他们失察,没想到自己也半斤八两。
“等声明一出,咱们这事儿就算解决了。”江南笑道。
几天后,沪市某日报和f大校园报同时有偿刊登了姚柏桦的报道,文章中详述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姚柏桦从刘师傅怀疑两篇文章乃一稿多发开始,一点点展开,将薛伟铭的动作、狂瞽报社的反应、张凌云与其家人的所作所为、公安侦查的过程、罪魁祸首锒铛入狱的结局等一一写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