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静秋并不怕,咬牙道,“我没有过错,法院不会判离的!”
赵瑞笑了,“那咱们就耗着,我会一直起诉,期间分居,两年后婚姻关系自然解除。”
他敢耗,岑静秋却耗不住的。
结婚几年,赵瑞自认还算了解岑静秋,岑静秋贪图享乐,吃不了苦受不得累,以前下乡是迫不得已,现在她知道改革开放后的未来,绝不会愿意窝在这个小乡村里吃苦。
如果是为了他上辈子创造出来的那个未来,那可就让她失望了,赵瑞这辈子不打算离开村里发展。
岑静秋哭了,撕心裂肺。
惊得赵母又赶出来,一边训斥儿子,一边安慰儿媳。
听赵瑞说要离婚,赵母不同意,“别家离婚,是那些知青跑了,没办法才离的。你这……静秋都回来了,为什么要离!而且小泽还小,你就舍得让别人笑话他是个没妈的孩子。”
赵瑞无奈,又不能跟他妈说上辈子的事。
上辈子他妈不喜欢岑静秋,是觉得岑静秋嫌贫爱富,他还是泥腿子时,岑静秋抛弃他们父子跑了,改嫁给了条件好的人家,等赵瑞功成名就了,她落魄了又想回来,凭什么呢?
她儿子不是垃圾桶,有更好的选择,为什么要陷在她这滩烂泥里。
而现在的赵母一无所知。
岑静秋牢牢抓住了赵母,她是不会走的!
她抛弃了城里的一切回来,再走了,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赵瑞见她打定主意,甚至紧紧跟着他妈,寸步不离,只觉怒不可遏,当下就出门,跟人借了自行车、到大队委开了证明,又直奔法院提交离婚申请。
法院何时判决不知道,但全村人都知道赵瑞要离婚了。
村里老人不理解,这年头村里不论多大的事儿基本都是私了,小两口闹别扭,怎么能闹到“衙门”去了!
大队的妇女主任也上门调解,岑静秋抱着人一个劲儿哭说“不离婚”,赵瑞不在家,妇女主任只能安慰岑静秋几句,空手而归。
晚间,赵瑞回家了,李旭赶紧上门来探情况,迎头就怼上了赵瑞的铺盖卷儿。
并得到他瑞哥的通知,“我去你家跟你挤几天。”
江南这头,一大早起床,就发现女知青人不见了。
天蒙蒙亮的时候,她听见动静了,本以为是女知青起床上厕所,没想到,人直接走了。
江南看着上铺的被子,愣了几秒,只能自己爬上去叠吧叠吧,给朱老师送回去。
这一来一回,招来了许多不知情的暧昧眼光。
她和朱老师各自解释了一番,这才算了。
晚上,赵瑞挤进了李旭的小单间,在里头用木板及两条长凳搭了张床,铺盖卷儿一拉一抻,安然躺下。
李旭搞不懂最近离婚的人怎么都这么坚定且豁达,他姐是,瑞哥也是。
他撑头看向闭着眼准备入睡的赵瑞,问道,“瑞哥,你为什么离婚?”
他姐是被程家欺负狠了,姓程的有了外心才离的,瑞哥呢?总不至于岑静秋也有外心吧?
只听赵瑞平静道,“她跑了,反悔又回来了。”情绪稳定极了,仿佛讲述的不是自己老婆,而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李旭却激动了,偷偷打量他瑞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