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濯摇摇头:“此事要世子自己决断。”
规劝不了至亲的人,他不能用。
可这一句话浮现在脑海中的下一瞬,他见到宋娴慈端着一碟什么东西站在不远处,似是在犹豫要不要上前打扰。
他看着娇美动人的妻子,突然想到,若是娴慈也这般哭求他不要上战场,他会如何?
他怔怔地想了许久,竟也决断不了。半晌他回过神,温声叫娴慈过来。
宋娴慈将一碟形如山峦的冰饮放在他面前:“今夜太热了,夫君吃碟酥山消消暑吧。”
宁濯一怔,只觉面前这碟比宫厨做的还要精致些:“你做的?”
宋娴慈点头,知道他忙,也不再说什么,知趣地走到他对面的窗边坐下看书。
宁濯看着那道温柔的身影,只觉自己的心比酥山上浇的牛乳还甜。
他不再去想那些不可能发生的事。
娴慈懂他,若有一天他真要亲自去和敌人厮杀,也定不会拦着。
而他,若当真为了百姓去了战场,就算受了再重的伤,爬也要爬回她身边。
*
第二日下朝,宁濯便听祁俞低声禀报:“昌阳侯世子求见陛下。”
宁濯淡然道:“带他去宣政殿。”
“是。”
宣政殿。宁濯高坐上首,垂眸看向捧着圣旨跪在地上的世子:“世子可考虑清楚了?”
“臣考虑清楚了。”世子面色沉然,叩首一拜,“臣愿奔赴北境,护卫边关。”
宁濯细细打量他。
当初那个意气风发、鲜衣怒马的青年将军,如今已过而立。
他形容憔悴,双目却炯炯有神。
宁濯起身,亲自扶起他:“那我大昭的北境,就有劳将军坐镇了。”
*
过了一个月,宋娴慈低头掐着自己腰间的软肉,在心里哀嚎不已。
这个月过得太滋润了,身上的肉长了不少,从纤瘦渐渐变得丰腴,从清雅海棠变成华丽牡丹。
虽牡丹也很美,但长肉本身就是一件令人沮丧的事。
宁濯倒是喜欢得很,每夜都要捏到她快生气了才恋恋不舍地收手。
为了减去这些肉,宋娴慈拾起少时学的舞,每日清早从宁濯上朝跳到下朝。
因她当初与宁濯订亲,是准太子妃,也是未来的皇后,祖母教她为人处事和如何待下的同时,为她的恩宠着想,特意从江南请了名家来教她习舞,直到看她舞步轻盈如画中的赵飞燕、腰肢娇软得让奴婢们都看得脸红,才点了头。
她自然不敢叫旁人瞧见她习舞,每日习舞减肉都是躲去棠梨宫的,可有一日她舞到最精妙之处,长袖翻飞间,竟瞥见了站在门口直勾勾看着她的宁濯。
她吓得险些当场崴了脚,然后便被宁濯抱回了紫宸殿。
从那之后宁濯便真如昏君一般,每个白日都用美食诱使她多吃以求这副娇躯更丰满些,每个晚间再哄着她起舞,等看够了便抱她去榻上,撕裂她的舞裙。
御衣司每日都会送来新的舞裙,薄如蝉翼的、高贵典雅的、圣洁脱俗的、穿起来如小家碧玉的……各种各样的都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