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里舟的神情格外无辜:“我为何不配提?亡国三年,是我拉扯着这些将士一路躲进蜀郡,你们在做什么?你们在魏宫里享福。如今空口白牙就说我投敌,有何证据?”
“我就是证据!”人群中一声大喊,众将退至两侧,潘玉从中间走了出来。
相里舟脸上的表情瞬间僵滞。
潘玉看看鱼郦,脸上尽是沉痛悲愤:“我既不是从魏军中来,也与魏廷没有半分瓜葛,更是被相里舟当作儿子养于膝下,我所说的话总算值得信任了吧。”
他转身看向这位身着龙袍的养父,一字一句道:“叔父曾亲口对我说,只要魏帝答应他的请降,册封他为蜀王,他进献所有魏帝所忌惮的前周遗将的首级。”
众将哗然,已开始悄悄拔剑。
相里舟脸色煞白,不可置信:“玉儿,玉儿你为何如此?我所挣下的基业将来还不都是你的?”
先前潘玉帮着鱼郦营救昭鸾台姐妹,被相里舟关押了起来。
总归是养父子一场,没舍得杀,只是囚禁在地牢。
鱼郦他们上山前暗中联络了颜思秀,颜思秀瞅准机会偷偷杀入地牢将潘玉放了出来。
相里舟万没想到,他人生中唯一的一次恻隐,竟成了要他命的符咒。
面对质问,潘玉言辞铮铮:“我生父是追随成王战死于疆场,我绝不能容忍王军被你这种宵小利用。”
相里舟连连冷笑,想是溃然倒塌的山峦,趔趄着后退。
李莲莲欲要拔剑,被鱼郦阻挡。
她冲李莲莲道:“此人曾是成王府中幕僚,因武艺高强而被重用,你不是对手,我来。”
鱼郦拔出龙剑,剑身上浮雕螭龙,在煌煌火光中散发出凛冽寒气。
剑尖指向相里舟,她道:“我今日便替先主和成王清理门户。”
相里舟瞧着她,蓦地诡异一笑,挣裂冗长碍事的龙袍,露出了玄衣。
他飞身而上,招式阴狠诡谲,鱼郦先是防守为主,左躲右闪,逐渐摸清了他的路数。
剑锷横扫,易守为攻。
龙剑过处雪花飞溅,寒风撩起衣袂,腾跃若舞。
李雍明愣愣看着,呢喃:“父亲不曾离开……”
蒙晔偏头问:“殿下在说什么?”
“父亲不曾离开,他一直都在!”李雍明眼含热泪,哽咽道。
相里舟被迫得步步后退,只见剑光逐朔风,晃得他眼眸眯起,甚至来不及躲闪,利刃刺破血肉的声响自胸膛传来。
他呆愣愣地低头看向胸口的血渍,看向鱼郦,眼中划过一道诡异的光。
鱼郦捕捉到了,莫名不安,刺出了第二剑,相里舟轰然倒下。
他歪头看向潘玉,目中有些不舍,就这么睁着眼断了气。
鱼郦沉思片刻,转身冲众人问:“祝姜呢?”
众人茫然:“这个巫医替身众多
丽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