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年撇过脸去,不说话。
他是真的有点生气了。
亲亲抱抱他可以接受,是因为那样很舒服,虽然被嗦的舌头稍微有一点点痛,但还是有一种很舒服的感觉,但时渊舟刚才那一口咬的实实在在,池年都怀疑自己的皮是不是快要被咬破了,超级疼,他捂着脖子,一个劲地看天花板,想:不许哭。不许让时渊舟看笑话!可是越想,眼泪就流得越快。他哭得很乖,一点声音都没有,嘴巴往下撇了撇,眼睛就眨呀眨地流下来眼泪,看着就让人心疼。
但显然,时渊舟是个异类。
他翻身从男人身上下去,却听见一声嗤笑:
“你是不是也像这样躺在谢声怀里?”
池年想:没有躺在怀里呀,不过是被抱了一会。
“你是不是叫谁都是哥哥?”
池年不理睬他。
“你,”时渊舟想了想,还是没把更过分的词说出来,“你这样做,不觉得自己恶心吗?”
“什,什么?”池年终于有了反应,扭过头来,沾满泪水的小脸一下愣住了。
时渊舟不再是那副冷冰冰的表情,相反,他脸上带着恶意的笑:“还对谁做过?”
他伸手,掌心几乎盖住了池年下半张脸,一把掐住,软嫩的脸肉被掐住一整片的红印,池年摇着头反抗,哭得更厉害了:“我,我没有。”
他不懂时渊舟为什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时渊舟研究过许多东西,也收集过人的各种器官,他已经染上了病态的偏执,对于自己的东西会很温柔,但同时,当自己的东西被别人沾染了他也会异常地愤怒。
就如同现在这样,掐着本以为只属于自己的小麻烦精的脸蛋,问他:“说,做到哪一步了?”
他似乎是非要问个答案出来。
池年漂亮的脸蛋粉红一片,像盛开的艳花,娇俏而柔弱,他抿了抿嘴唇:“只亲了一下。”
出于小动物的警觉让他没有将谢声更过分的举动说出来。
“真的?”时渊舟眯起眼睛,捏着池年的脸蛋往上抬了一下,他俯身上前,没有直接亲上去,而是侧着头去闻池年的味道,温热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打在池年脖颈处,池年呆愣着,仍由男人像是极渴的痴汉一样嗅闻。
“好香。”男人说,“没有别人的味道,真乖。”
池年以为他还要咬自己,往后缩了一下,时渊舟却出乎意料地理好池年过于宽大的衣领口,将美好春色一概捂住:“下次不要穿领口这么大的衬衫了。”
“裤子也是,穿长一点的。”
池年点点头,眼睁睁见着男人眼睛里的暴怒一点一点褪去,然后又变回那个无欲无求的高岭之花。
“睡吧。”
他再一次说,声音如同雪川砾石,冷得刺骨。
池年却不如之前睡得那样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