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伴儿你有一个好相公,孤要赏他。”
小太子认真吩咐身边的侍从,“去传秦夏来见孤。”
秦夏很快到来。
他早就换下了沾染了油烟味的衣裳,着一身新衣袍,在一旁的雅间内候着。
这会儿进了屋,行了礼,小太子立刻喊了“平身”。
秦夏起初垂眸而立,直到小太子发话,才抬眸看去。
小太子总以为当厨子的汉子,一定都是膀大腰圆的莽汉,不料面前的男人气质轩然霞举,换上书生衫,戴上四方巾,说是读书人他也信。
倒是和虞伴伴相配。
小太子端坐桌后,把秦夏从头到脚看了个十成十,末了煞有介事地点点头,然后开始将心里的问题,一股脑地问了出来。
樱桃肉里究竟有没有樱桃?
鸡翅包饭的饭是如何包进去的?
灌汤牛丸里的汤是怎么来的?
……
秦夏仔细听完,认为小太子脑子里可能装了本《十万个为什么》。
他一一解释完毕,小太子听得入神。
虞九阙都怀疑,太子是否回宫之后,还要围绕着这一桌菜写一篇文章。
……
在宫里,用完午膳,小太子都要午睡。
虞九阙见这孩子打起哈欠,便起了主意,先把太子送回他的督公府去。
“殿下您小睡上半个时辰,起来后咱们再去慈济院和南市,保准不会落下皇上布置的功课。”
皇上要求太子这一趟出宫,要考察盛京的粮价、盐价,乃至牙行买卖奴仆的市价。
小太子心里装了一堆事,起初并不肯去午睡,得了虞九阙的承诺,他才点点头。
锦轿离开和光楼,往督公府去,秦夏把酒楼交给高阳,自己也随行。
回府后,张罗着安置好太子,伺候他睡下,虞九阙总算能扶着腰,慢腾腾地挪到偏厢房去。
主院的大床给了太子,他和秦夏暂时只能歇在这处了。
“你要不要也睡上一会儿?”
秦夏眼见虞九阙满脸疲态,心里酸溜溜,他示意夫郎把腿架高些。
“我给你按一按。”
虞九阙却挡住了他的手。
“我不累,今天光坐着了,没走几步路。”
无非是要记挂着太子安危,多操心了些。
倒是秦夏,一个人张罗一桌菜,同样不轻松。
“咱们一起睡,睡上一炷香。”
他说罢,吩咐了下人到时间来叫起床后,就撤掉床头的枕头,拉着秦夏躺下。
窗外,树影摇曳,日光迟迟。
两人相拥在一起,竟也得了半晌好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