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后,慕宁俯视着谢执,“谢执,我不需要谁来帮我,就算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能解决的很好。”
谢执能敏锐地感受到,她的声音,眼睛里总是有种无边的孤寂感,像是被遗忘在极北之地的风雪中,与人相处时的疏离感也是恰到好处的。
她不信周围的任何一个人,有时也会对自我陷入到怀疑。
正是这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他想要试着改变。
正如之前对她的关心是不自觉的,是随心的。
好像很早之前,他就这样做过了。
但这又怎么可能呢,他们才相识不过月余。
“真是愈发胆大了,现在都直呼我的名讳了么?”谢执不理会她说的话,反而回避了这个话题,淡声道。
若是论在其他德高望重的人身上,定是要怒喝其大逆不道,可放在谢执身上,倒显得格外愉悦。
慕宁还未见过他特别生气的模样,有了这个不成文的想法后,心底扬起了几分豺狼般阴险的躁动。
她为自己脑中的想法而感到兴奋,极力压制住微微颤抖着的指尖。
察觉到慕宁的情绪有些异样,又注意到那双白皙秀气的手指轻抖着,连忙问道:“你怎么了?”
他怕慕宁又像上次那般自损心脉,紧忙伸出手搭在她的脉博上,除了心跳得快了些,并无其他。
直到他对上那双饱含笑意的眸子,看到了那一闪而过的兴奋,颇为无奈地收回了手。
“好玩么?”
“你怎么不气?”慕宁反问道。
相反,他也跟着笑了出来,语气温润,“我为何要气?”
原来是想看他生气么,那还就偏不如她的愿,不仅不会生气,还会加以改变她的脾性。
“夜深了,快些入睡吧。”
“我要沐浴。”
谢执微怔,站起身来,“那我先走了。”
“为何要走?”
“男女有别。”谢执微红着脸道。
又脸红了。
慕宁也随之站起身来,弯下身子,微偏着头盯着他的脸。
“你怎么这么容易脸红,是这屋里很热么?”
然后又正过身子,直直地站在他面前,乌黑的青丝跟着她动作的变化轻悠悠地飘逸着,划过他垂下的手背,酥酥痒痒的。
被她这么一说,他干咳了一声,“你看错了。”
“我一个人不行,你帮帮我。”
这目光过于炙热,盯得谢执的神情有些不自然,他道:“这不行。”
他一个男子怎么帮个姑娘家沐浴,简直有违道德。
再者,他为人正直,是万不能做出此等荒唐之事的,传出去岂不是平白污了她的清白。
不行不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