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树木旁,两伙人相持对立,他们剑拔弩张,下一秒就要刀剑相向,在他们的不远处,有一只蓝白相间的宝药在灌木丛中,散发着淡淡的光晕,宝药的一侧,是一个成熟的女子,女子身材饱满,也不需多做妖娆,便散发着多情妩媚的气息……“我不管你是哪位,今天这株殃池源草和那个女人,是我东州会的看上了,识相的就赶紧滚开!否则便废你丹田,叫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两伙人中,其中一伙人,为首的是一个肌肉恐怖的壮汉,一看就知道此人的外家功夫修为很高,是一个横练狂人,此刻一开口,尽显霸道之意。“东州会?呵,好大的名头!一群肮脏的臭老鼠,也敢来抢爷爷的机缘?既然你不管爷爷叫什么名字,爷爷也不想告诉你,耍嘴皮子的事,咱不擅长!要说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咱们手底下走一遭,见了真章之后,看看谁在放屁!”另外一边的人,见到这壮汉如此嚣张跋扈,倒也不惯着,脸上冷笑几分,身形虽然不及这东方闵壮硕,可气焰却没有低下半分——江湖上大抵如此,输人不输阵。也甭管能不能打过,至少在嘴炮上,是不能落了面子的——更何况如今还在如此美人面前,我怎么可以轻易低头?“啰里啰嗦!兄弟们,给我上!”那叫东方闵的一听,就知道这事跑不了了,于是抄起家伙就干了起来。东州会作为一个老牌势力,别的不用多说,至少人数根基还是有的,另一伙人虽然态度嚣张,但也不可避免落入了下风,两伙人正纠缠间,那东州会里面就跑出了几个武者,面露淫笑,眼带痴迷,朝着女子和宝药的方向围了过来。看这模样,这几位是等不及最终的战斗结果,想要提前享用这美味的战利品了!女子正是祁连秀,她虽然想不懂,为什么这群人一看见了自己,整个人就变得跟发情的公狗一样,想要不顾一切的扑上来……但她并不排斥那些人身上的目光。怎么描述呢?应该说,是痴迷!是的,异性痴迷的目光,如果只是一两个人如此看待,你当然会觉得那两个人精神不正常,心理有问题,可如果所有男人看待你的时候,都会产生如此的目光,你只会觉得自豪,并且在接下来中将这一切视作平常……那种飘渺的虚荣感,会在一声声夸赞,一双双着迷的眼神,将一个女人捧到天上。祁连秀也是如此,自从她来到这秘境之中,落到那个小和尚的手里,她就发现自己处处被冯玉凝那个丫头压一筹,不甘心的她却没有任何办法,毕竟年纪摆在这里,以她这把年龄,又怎么和人家20多岁的小姑娘比呢?但是现在看来……原来不是自己不如别人小姑娘,而是自己的受众对象选错了……原来,是那和尚的眼光有问题,不是自己的魅惑力不够……如今这些臭男人的痴恋,如同猪哥一样的表情,这已经说明很多问题了。祁连秀在男人的眼神中,汲取到了足够的自信,因此她的腰板也挺直了……“奉劝各位一句,妾身虽然是一介女流之辈,却不是任人欺辱之徒,几位要是再向前半步,那就休怪妾身手不留情了!”祁连秀面带冷笑,艳若桃李的脸上,因这一分笑容多了几分清冷之色,恰似月中的仙子,广寒的娇娥——冷艳高贵,又如寒风中的罂粟花——冰冷迷人。几个趁着众人争斗摸过来的汉子,都是一些胆大妄为之徒,又怎么会因为这一两句话,收起心中的欲望呢?更何况……“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小美人别这样,嘴上老是喊打喊杀的,这多不好,不如与我们一同快活,也不枉人生走此一遭。”“就是,这位仙子,定然是没尝过我们哥几位的本事,这才如此冷眼相待,教我们兄弟几人好生心寒,待仙子了然我们哥几个中的趣味,那肯定是欲罢不能,欲仙欲死的,届时就不会说这种话了……”“对对对,这位仙子请放心,我们一定会很温柔的,一定会让你感受到那无上的极乐……”几个人对祁连秀的警告充耳不闻,反倒是一副情迷意乱的模样,双眼迷离的靠过来,嘴里的污言秽语从不停歇。“哼!色胆包天!且看你们的命硬不硬……”祁连秀冷笑一声,双手摆势,架在身前,手掌屈抓,左右对外,两个手掌一前一后。这便是太白山流云涧双缠手绝学的起手!但见指缝之间有晶莹连接,亮晶晶,光闪闪,若隐若现,难觅其踪,如蛛丝,如毛线,大小似针尖,粗细如麦芒,这正是流云涧宝物,祁连秀的本命法器——出云丝!她双手交叉,如针织纺线,又像是绣花纳补,一出手,便是杀招——出云丝·双缠手·十字绣。只听闻空中一阵细不可察,几不可闻的“呋呋”声,如同索命阎罗的低语,勾魂无常的沉吟——只在顷刻之间,血光闪动,那靠近的几位壮汉,话都没说出半句,立马在身上出现了一条十字红线,从腰间斩开,从额间滑下……,!那坚韧无比的出云丝把整个人一分为四,然后噗的一声,这被分割开来的碎片再次被切碎成无数块小碎肉,就像是一只规规整整被剁开的猪,每一块碎肉都是那么的完美契合正方体,如果这不是人体碎片,只怕把它定义为艺术也不为过——可现在,只能说是酷刑。比上千刀万剐的凌迟,这种切割成正方体肉块的绝技,更加让人恐惧……出云丝本身的材质赋予了它坚韧的特性,在坚韧的特性加持下,本身的细小外形赋予了它锋锐无比的切割力……这切割力比得上世间任何的刀剑,就连当时成了无漏金身的陈森都不敢硬接——这无漏金身号称世间一等一的防御,论防御,它在佛家宝体中,是仅次于琉璃宝体的存在。可即便是这么一个防御宝体,也不敢硬接这一绝学,可想而知,这几位倒霉蛋,最终落得如此下场也不足为奇了。而这一幕,也把纠缠的两拨人给惊醒,纷纷手持刀刃,对准女子,警惕万分……为她痴迷是痴迷,可倘若此女实力高强,那这份觊觎之心,就是取死之道……在死亡面前,说什么“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那都是屁话!命都没了,还牡丹花呢?“一式千杀,尸如碎肉,阁下……莫非是太白山流云涧祁家的祁真人?”东方闵此刻的眼神已经完全清醒,他虽然没见过流云涧的传人,但……那一伙邪门的家伙,在江湖上留下的传闻可不少……江湖上的故事,大多都是高手的故事,这个第一剑客,那个第一个刀客,说的都是名气,谈的都是威望,比的都是实力……但还有一部分,那就是暗器,又或者是奇门兵刃。这一类奇怪的东西,等闲不会遇上,可一旦遇上,那就是大麻烦,若是不好好记在脑子里,这个大麻烦,甚至会要了你的命!十字绣作为流云涧的绝学,出手狠毒,手段残忍,这几乎是一个招牌,如果说他们是群瞎子,那说认不出来那还正常,可他们不是瞎子……他们看的一清二楚,每个碎尸块上,边缘之处,光滑无比,哪怕是断开的骨头,也没有参差,那根本不是普通刀刃能够达到的效果……女人听闻对方一口就道破自己的根脚,脸上倒也不恼,反倒嘴角挂笑,神采飘扬。“想不到妾身的名号,居然能够传到东州,还让各位英豪能够记住,妾身惶恐……”此话一出,众人脸色就是一变。“果真是祁家!”“祁仙子不在淮州安享太平,又何必到东州来趟这浑水呢?即便是寻求超脱机缘,也该到凉州才是,此处洞天宝地,可是我东州之所在,祁仙子自顾自闯进来,是不是有失江湖规矩?”东州?这里不是凉州吗?祁连秀眉眼一凝,心中闪过一丝疑惑,但她却没有多说什么,反倒是回问一句:“江湖规矩?刚才你们自以为胜券在握,可以对妾身任意宰割的时候,怎么不谈江湖规矩?现在明了身份,漏了实力,你们倒会见缝插针,来跟我谈江湖规矩了!规矩,自然是由强者来制定的!见识了我的拳脚之后,现在跟我罔论这个?岂不是可笑至极,贻笑大方?要有本事的话,尔等尽管将我驱逐出去就是了?又何必在这里假惺惺?你们这分明是见宝心猎,想要占为己有,却又自知不敌,在这里逞口舌之力罢了!”此话一出,东州的诸多江湖人顿时脸色剧变,面如猪肝,眼底阴沉,显然是憋了一肚子的气……“说的好!仙子这一句强者制定规矩,一语便道破了世间本质,此间是我等技不如人,我东州会甘拜下风……不过也提醒仙子一句,东州能人异士绝对不止我东州会一隅,既然仙子这么大的口气不肯退去,倒也不妨在此处稍作逗留,也好让仙子看一看,东州有没有强者!”东方闵双眼喷火,眸子一瞪,却在是在认怂……听到对方这番狠话的模样,祁连秀鼻子冷哼一声,面露几分不屑。“既然懂得知难而退,那就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东州有能人,这话倒是不假,妾身也没说看不起东州,只是东方宗师,还不够资格叫妾身伏低做小就是了!”东方闵见状冷哼一声,把目光移向另外一伙人,毫不客气的话道:“今天算是我认栽了,阁下要是有实力的话,不妨前去争上一争,也好为我东州出一口气,我东方绝不插手,兄弟们我们走!”说罢,转身离开。其余东州会的人倒也爽快,应了一句“是!”后,也就此退开。留下了刚才与他们对峙的另外一伙人……:()论末法时代的修行之摸着石头过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