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眼眸微眯,看着一身血红嫁衣的刘悦。
虽然她的嫁衣早已被刀剑伤得破破烂烂,鲜红的血从里衣渗出。
但温久还是可以看出,这件嫁衣,是当日司淮安出嫁那日的定制婚服。
所以,帝后演了好大一出戏。
甚至连司淮安也。。。
温久垂下眼眸,只是在外屋点了盏灯。
烛光微微透到里间。
她低头看着眼前的书卷,一页一页翻着,却一个字都没有看进去。
“我说你为何与我们不同,原是半夜都在看这些书。”
温久没有说话,只是装作自己听不见的样子。
刘悦来找她必然是有话想说,甚至。。。有事想做。
“我早知你看不上我,我也看不上你。”
“整日病恹恹的,一出门就抢走了所有人的风头。”
她绕过书案走到温久身边。
“可如果我是你,该有多好。”
“家中没有不争气的兄长,哪怕自己病的要死,也是爹爹和娘亲的掌上明珠。”
“一直不出门,却还是能在这京中闺秀中占有一席之地,连公主都对你青睐有加。”
“哦。。。说道公主。。。我以为皇上召我们一家进宫是要责罚我们呢。。。”
“确实也是责罚,我们刘府已经什么都没有了,连爵位都被夺走了,可是皇上他说,如果我替六公主去和亲,就让我父兄在朝中谋一官职。。。”
“我做梦都想着我父兄能出人头地。。。如今有机会了,我怎么能不答应呢?”
“若是我不答应,如此活着好像也没有什么意思。”
温久心下一沉,却面色不改地端起一旁早已冷掉的茶水,微微沾湿了下嘴唇。
“我不蠢的,使臣是见过五公主和六公主的,若是我替六公主去和亲,我必然是不能活着嫁过去。”
桌案上有血珠滴落,温久不必抬头,那是刘悦的血泪。
“可是若是我不替,我也难逃一死。不如替公主嫁了,还能为我父兄谋一个前程。”
看来和亲的队伍确实出事了。
而且本就是算计好的。
刘悦已化为鬼,比传信的人回来的快多了。
如今她们早已进入了大梁境内,若是公主死在那里,大梁难辞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