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夫人毫不客气地揭穿他。
温氏夫妇在宠女儿这件事上半斤八两,谁也别说谁。
这京中若是说起在谁府中做事最安逸,那必然是温太傅府上。
书香门第,主人家知书达理,人少事不多,不会刁难下人,也没那么多腌臢事。
吃完晚饭,温久在花厅陪着爹爹和娘亲喝了会儿茶,本来想着要守岁。
可刚到子时,她的头已经往前一点一点的。
心有余而力不足,温久还是撑不住困意,提早回了院子。
“这孩子,还以为是长大了呢。”
温太傅笑着摇了摇头。
“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年年说自己守岁,年年都没有守下来。”
温母又给温父续了杯茶,这夜可还漫长。
紫苏早已在院中准备好了烤栗子和烤红薯,姑娘出门的时候叮嘱了,今晚一定要在院中烤点吃食,毕竟是过节,得玩点不一样的。
“姑娘。”只见后门的小厮急匆匆地跑了进来,“似乎看到了陆府的马车。”
“什么?”温久被炭火熏得面色酡红,听到小厮的传话微微一怔。
这大过年的陆叙来找自己做什么?
捉鬼也不合适吧,鬼也要找人过年啊。。。
趁着斗篷还在身上,温久打算出去看看。
皇上都要过年,陆叙倒好,比皇上还要忙。
小厮在前头开了门,温久后脚就踩了出去。
她站在巷子中看着尽头的那辆马车。
是陆叙的没错。
“你怎会在此?”
三两步温久就站在了马车边上,神色不定地问道。
真怕陆叙喊自己去捉鬼啊——
“今日我夜值。”
“今天可是除夕!”温久瞪大了眼睛。
青云山上拖磨的驴都还要休息呢,怎么陆叙一年到头天天当值。
“是,所以让楼伍他们回去吃年夜饭了。”
“那你呢?逢年过节皆是人多的时候,你就不必过了?”
陆叙眼中闪过一丝落寞。
好像自己的记忆中,无论是中秋元宵还是除夕之夜,家中都没有过节的习惯。
曾经有一次娘小办过一次,不过是多烧了几个菜,在府中稍加布置了一番。
却惹得爹大闹了一场,娘一个人坐在那个院子里落泪,下人们噤若寒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