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冬蔷叹口气。“具体是怎么回事,我也不明白,不知道她怎么会出现在那里。”“我当时路过,听到有人喊救命,也没想到会是她。”“袭击她的……好像是头兽,但我没看清是什么,我奔过去救她的时候,那家伙就跑了。”齐冬蔷回想当时的事,还是心有余悸:“她浑身是血,我到近前也差点没认出来,看清是她之后,赶紧包扎救人,但我发现她肩膀上和小腿上的伤不太对劲,就没敢包扎,只点了穴道止血。”“我们本来打算明天一早再进城,救了她之后就一路狂赶路,进城之后一边走一边打听,到王府一问才知道,你没在府里,我只好求见大夫人。”“大夫人本来要随我同来,还说派人陪我,但我拒绝了,我怕会太过引人注目,这才和安辞州一起来。”颜如玉听完经过,缓缓点头:“你是说,伤了棠梨的,不是人?可她的剑伤……”“这一点我也很奇怪,确实有剑伤,但当时我看到的也确实像头兽,但当时林木密,距离有点远,我也确实没有看清楚。”颜如玉拍拍她肩膀:“不必自责,你一路辛苦,先好好休息,其它的事我来处理。”齐冬蔷还是有点担忧:“那她怎么样?要紧吗?那毒……”“没事,已经解了毒,受伤很重,但都是皮外伤,好好静养就行。”“等她醒了,伤势稳住,我带你们回我那里。”齐冬蔷闻此言才算松口气:“那就好,在哪住都行,我听你安排,京城那边的事,具体的还要再问安辞州。我父亲叮嘱我不要多问,若非他非缠着我叨叨个没完,刚才那些我也是不知道的。”颜如玉:“……”“好,我知道了。”颜如玉让曹夫人留下的丫环带齐冬蔷去休息,她回到房间,看姜棠梨。小姑娘和分别的时候没什么变化,就是因为这一场伤病,看起来更憔悴了些。姜棠林之前就身体弱,要不是遇见颜如玉,能活多大都是未知。颜如玉给她调理得差不多,又给了养生方子才分开的,如同是自己亲手养好的小姑娘。现在倒好,又变成这样。她心头怨气怒涨。霍长鹤回来到外屋,轻声在门口道:“玉儿,你出来一下。”颜如玉回神,起身到外屋。“都安排好了,安辞州那边有人,这边也有,”霍长鹤见她脸色不好,轻抚她肩膀,“她情况怎么样?不好?”颜如玉摇头:“还好,受伤不轻,肩膀几个血洞,和小腿上的伤有毒,现在毒清了,但还是虚弱。”霍长鹤轻声安抚:“需要什么和我说,我去安排,别生气,也别太伤心。”颜如玉点点头:“上次分手的时候还好好的,再见成了这样,难免有点……”“对了,”颜如玉代声,“王爷可知,我觉得她腿上的伤,有点眼熟。”“眼熟?”“对,和珠儿的残尸,很像,”颜如玉低声诉说,却字字让人惊心,“珠儿的残尸是被野兽撕咬过,还有抓痕,我给棠林包扎的时候,就感觉眼熟。”“听到曹刺史来了之后,我忽然想起在停尸房的珠儿,觉得很像。”霍长鹤沉默片刻,静静思索她说的话:“你的意思是,攻击她的和当初撕咬珠儿的,是一种兽?可是,我记得珠儿的残尸,并没有毒。”这一点的确是。颜如玉缓吸一口气:‘我问过冬蔷,她说,当时救棠梨,伤她的的确像兽,不过,她也不确定,没有看清楚。’“棠梨肩膀上的三个血洞,也确实不像人为。”霍长鹤也是一头雾水:“在西北多年,见过虎豹和熊,没见过这种。”“不过,天下之大,也很难说。”颜如玉不置可否。霍长鹤拉着她坐下:“你也累了这么久,坐下歇歇,等她醒了再问不迟。”颜如玉点头:“哦,对了,你去问问安辞州,他到这里来,好像是永王让他来的,还是偷偷来的。”“这边我看着,你先去问问。”霍长鹤目光幽深看着她:“没事,不急,他怎么也是大老远的来了,不急在这一时半刻,舟车劳顿,让他多休息会儿。”霍长鹤握住颜如玉的手:“我和你说说话。今天沈夫人的胎,怎么样?”颜如玉重重叹一口气:“提及此事,也是我最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她根本没有怀孕。”霍长鹤眉心微蹙:“看来,她就是被下了假孕药的。”既然是这样,那就是从一开始,就注定要她死。等到了孩子出生之时,他们的稳婆就会带着孩子来。孩子来,她死。颜如玉沉默一瞬:“我暂时还没有告诉她真相,看得出来,她和她夫君,都很重视这一胎。”沈夫人眉眼间的幸福和甜蜜又浮现在颜如玉眼前。这种情况下,她要怎么说出口,打破她的梦?霍长鹤安慰道:“不为为此烦忧,我去说,我去和沈文琪说,他是男人,承受力应该更强些,再者,这药为什么落在他妻子身上?应该就是他亲自去求的结果。”“也幸好不是别的恶心办法,否则……沈夫人才是没法活下去。”颜如玉心头一凛,是啊,如果沈夫人被人玷污,失去贞洁,怀上不知道是谁的孩子,那估计她会自己一心求死。虽然现在也是悲剧,但……总归要好一点。颜如玉只能这样安慰自己。“还是找机会再说,”颜如玉低声说,“我说过要为她找个妇科和产妇的圣手,到时候到她身边,再慢慢说。”霍长鹤一愣:“还要去她家?”“过几日再说。”霍长鹤无奈,只好先应下。正在此时,屋子里动静,姜棠梨应该醒了。颜如玉赶紧转身进屋。姜棠梨果然醒了,正一脸茫然地打量四周,想知道这是哪。待她看清颜如玉的时候,满脸都是难以置信,随后就是惊愕,再接着就委屈地流出泪来。:()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