蜂哨扫程世川一眼,似笑非笑。“这是我家的铺子,才租的,你又是什么人?”“你……你们,这铺子我才不租了,怎么就是你们的了?”“你都说了,你不租了,我来租,那自然就是我的。”蜂哨懒得和他废话:“离远点。”程世川气得要死,又无可奈何。程光寒也正在满街找铺子,好的太贵又没有闲置的,便宜的又看不上。正焦头烂额,路过一家茶楼时,有人拦住他。“程公子,我家主子请您当面说话。”程光寒正烦着,打量面前的人是个年轻姑娘,看打扮是个丫环,不过她穿的衣裳料子可不便宜,头上的首饰也颇有些贵气。瞧着比小户人家的小姐都要金贵。程光寒忍下心头不快:“你是何人?你家主子又是谁?”小丫环不慌不忙,掌出一块令牌一闪:“上去说话吧。”程光寒看到那块牌子,眼睛瞬间一亮,别看只闪了一下,但他看得真切。刚才还烦躁的心立时充满喜悦,跟在丫环后面上楼。最头上的包间内,隔着屏风坐着个女子,正慢悠悠品茶。丫环回身对程光寒道:“站这。”她自顾绕到屏风后:“主子,人到了。”程光寒隔着屏风,看不清这个女人的容貌,但直觉感到应该长得很不错。女子没有立即说话,品完杯中茶,才淡淡道:“倒是淡了些,不及家中的好。”小丫环点头称“是。”女子打量程光寒,隔着屏风,程光寒也能察觉到她的目光。“不错,程家公子,果然一表人才。”“不知夫人找我来是……”女子似乎笑了笑:“我是来给程公子送妙计,解燃眉之急的。”程光寒微挑眉:“此话从何说起?”“就从你们程家的布庄生意不好做,你与我秋家合作说起。”程光寒目光微凝。女子对他的反应并不意外,继续说道:“不然你以为,幽城这么多布庄,二管家为什么选择你?”程光寒不语,静静听着。“你的布卖光了,铺子也没了,不过,这不算什么,我可以租给你一间更大更好的,不要租金,算是入股。”不要租金?程光寒眼睛一亮。“平时我也不会出面,铺子由你来打理,只要每个月让我看一下账目即可,到时候我自会安排人与你接洽。”程光寒行个礼:“程某的确遇到点麻烦,夫人此举,确实助我度过难关。”“我定当……”女子出声打断:“客气的话就不必说了,我也不是银子多的没处花,不是做善事,我也有条件。”“什么条件?”“一年之内,我要你挤垮钱家的布庄和成衣铺子。”程光寒:“……”“怎么?程公子没有信心?”女子轻笑,语气中带了点轻蔑,“还以为程公子是个人物,没想到竟然连这点胆色都没有。”“送客!”丫环走出来,伸手示意他走。程光寒岂肯放弃这个机会:“夫人放心,我一定能做到!我没有立时答应,不是因为胆怯,而是我不想胡乱答应,草率应付夫人。”“钱家铺子不是寻常铺子,他们财大气粗,生意一直不错,加上成衣铺子的成衣样式十分新颖,而且他们背后好像与镇南王府……”“我当然知道,”女子声音里含了恨意,“就是因为这样,我才要整垮他们!”“你且放心,我定然不会让你一个人去冒险,成衣铺子那边我已经安排了眼线,很快就知道,他们的成衣究竟是怎么回事,也会着人去找做衣裳的师傅。”“他钱家能找,我就不能找?等找到了,我出的价钱比他高,就不信弄不到人。”程光寒心头大喜:“那是自然,在这幽城,能与钱家相搞衡的,也就是秋家了。”“你知道就好,那就好好做,我不会亏待你。”女人摆手,丫环道:“请吧,楼下门外会有人带你去看铺子。”程光寒拱手道谢,转身离去。丫环重回屏风后,给女子满茶:“白给他铺子,是不是便宜他了?那可是大爷给您的旺铺。”“本来酒庄的生意我也不想做了,正好有这个机会,就让他用。”苏姨娘没再饮茶:“镇南王府害了苏家,虽然只是我的远房亲戚,但这也是打我的脸。”“我几时受过这样的气?此气不出,我岂能甘心?”丫环低声道:“那奴婢去盯着他些?程家人也是贪心的,听二管家说,他一直在催要剩下的尾款。”“贪心好啊,就怕他不贪,”苏姨娘轻蔑笑笑,“有贪心才有动力,才能长出牙,做一条好狗。”“等养好了,就去咬镇南王府,现在跟他说,只怕会吓破他的胆。”“您英明。”“和二管家说,尾款不给他,他用了我的铺子,岂能真的白用?”“他们布庄的布是丑了点,但质量还是好的,如此低价,比买坯布都便宜,运到关外,那些粗人懂什么?只看布的质量,自然能赚一大笔。”丫环抿唇笑:“您真是做生意的好手,大爷都夸您呢。”“先看看再说,程光寒要是干不好,就直接换了他,没什么可顾忌的。”“是。”……程光寒压根不知道这些,只以为好日子要来了,意气风发,无比得意,一下午就从原来的铺子前路过两回。蜂哨察觉异常,赶紧在后面悄悄跟上,很快摸清其中的门路。他立即回府,去禀报颜如玉。颜如玉心情不错,听闻此事也只是一笑置之。“秋家?姨娘?”颜如玉轻飘飘道,“姓苏,这是替苏家出气啊,真是好大的胆子。”“不必理会她,我倒要看看,她能翻出什么风浪来。”“是。”颜如玉把一张字条递给蜂哨:“你来得正好,把这个送去点心铺子,让她们明日备这些点心去曹家。”“是!”颜如玉寻思着,明天借着曹夫人能见到沈夫人,也不知道她肚子怀的胎,究竟是怎么回事。:()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