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如玉沉默听着,脸色平静,不辩喜怒,心头却怒意翻涌。好好的寺庙,安稳的日子,被这些畜牲弄成这样,残害僧众,引诱无辜百姓。实在罪不容诛。听空能讲完,颜如玉冷声问:“那些被换下来的女子,都送去哪里了?”空能回答:“我只知道她们从后门被带走,至于去了哪里,我不知道。”“我是真的不知道,在这庙里是我负责,我说的话他们要听,但出了寺庙,事情就不归我管。”颜如玉又问:“目前换了几个?”“只有两个,”空能说,“此事并非易事,需要多方面配合。”两个,倒是和穆夫人所说的一样。颜如玉又问:“原来的空明,为什么会疯?”“他?”空能想了想,“应该是受了什么刺激,具体原因,我也不知。”颜如玉不再多问,在书架前左看右看,空能眼珠子乱转,呼吸微促。终于,颜如玉从暗格中找到一个盒子,空能脸色一白。霍长鹤见盒子上还挂着锁,直接用匕首一翘。锁落,颜如玉打开盒子。里面是被一块布包着的东西。扁,平。颜如玉手轻触,空间没有报警,无毒。打开布,露出里面的东西,竟然是一本书。和颜如玉之前得到的那本一样的书——《水流经治》。颜如玉心头诧异,又一本?难道,这本和自己那本一样?还是说,书虽然相同,但里面的图不相同?她假装不知,转头看空能,空能脸色灰败,比方才更难看。“说说吧,这书是怎么回事。”空能出气粗又急,咬紧后槽牙,显然不想说。颜如玉给马立羽递个眼色,马立羽把扎在空能手中的一把刀拔起来。空能痛呼一声,声音未了,马立羽一刀又扎下来。“啊!”空能惨叫,冷汗如豆,大颗滚落。“能说吗?”“能,能,”空能嘴唇颤抖,“那就是一本……”“你如果说是普通的书,”霍长鹤缓缓道,“那就把你的手剁下来。”空能到嘴边的话又咽回去:“那就是一本地图书,看似是讲水流河道,其实里面的图另有乾坤。”“你准备用来干什么?”颜如玉问。关于这些事的消息,她还是从吴家人那里得知的,但所知也是有限,不知空能会不会知道得多一点。“我其实也没想好,就是知道它是一个藏宝图,具体如何用,我还不知道。”“我本来是打算,寺庙事情了了之后,就带着书远走高飞,再好好研究。”颜如玉翻翻书,比她那本略旧,内容也一样,没看出什么端倪。“书哪来的,消息听谁说的?一五一十地说,自己说!”空能缓一口气,低声道:“书我是从一个过路的男人手里抢的,年前他路过寺庙,请求借宿,包里鼓鼓囊囊的,我见财物不少,就留上心了。”“本想第一个晚上就结果了他,但听他说,要多住两天,还要同伴来,我就答应了。”“他同伴来了之后,没准财物更多,结果他同伴来了之后,我在外面听他们谈话,说什么上面要让他们找这本书,事关藏宝图之类,我当即大喜。”后面的事就和所有杀人劫财一样,他们抢了那两个男人的财物,又逼问书的秘密,但两个男人也说不清楚,只是听命行事,只知道一些小的片面的消息。颜如玉听到这里,也知道空能没撒谎。事关这本书,什么藏宝图,他的确知道不多。他大概也不知道,他是大水冲了龙王庙,这本书,那两个男人,应该也是墨先生派出来的人。颜如玉无声冷笑:“在佛前如此作恶多端,你也不怕下地狱。”空能低头不语。颜如玉转身往外走,声音如雪花幽幽自空能头顶罩下。“杀害无辜僧众,佛不能容,法亦不能容。”“那就让他和那些死去的僧人一样,扔下去向他们赎罪吧。”空能霍然抬头:“你要杀我?”颜如玉头也没回:“你有什么不能杀的吗?”空能用力挣扎:“不行,你不能……”“的确不能让你死得太容易,”颜如玉声音冰冷,“否则那些屈死的亡灵如何能够安息。”她走到门口,偏头看拼命缩在角落里,降低存在感的空明。“还有你。”空明吓得脸色惨白如纸,双腿一软跪下。“我……我和空能不一样……”“你手上没有人命?没有沾血?”霍长鹤冷笑,“这寺中,你们哪一个人干净?”“放心,你不过比他们早一步。”空明还想说,被捂住嘴拖到一边。颜如玉和霍长鹤走下台阶。霍长鹤拉住颜如玉的手,低声道:“现在想去哪里?仙洞?”颜如玉略一思索,点点头:“好。”这次是晚上,和上回来山洞,感觉很不一样。霍长鹤低声说:“这里好像有阵法,不过,倒不是多么高级的,就是让人在夜间无意中走进来阵中,再也转不出去,走不到尽头,也到不了仙洞。”颜如玉低头看到脚下石砖边上的一颗石子,果然如此,这块石砖,这颗石子,她不止一次看到了。“王爷会破吗?”霍长鹤浅笑:“当然。”“来。”霍长鹤拉着她,“玉儿是想让我破阵,还是想着只走过去即可。”“破阵。”“好。”霍长鹤点头,拉着她往前走,让她按自己的步伐,以及踩砖的位置。一边走了七步之后,眼前像是多了一条路。毅如玉眼睛微亮:“没错,就是这里,当时那个空明就是带我走了这条路。”“再往前,就有水塘和岔路口。”霍长鹤拿出手电:“走吧。”两人慢步前行,走到岔路口。颜如玉正想按上次来的路走,霍长鹤拉住她:“慢着,不急。”颜如玉道:“这里我走过,上次就是走的那边。”她伸手一指,霍长鹤耐心解释:“上次来的时候是白天,没有阵法,现在是晚上,情况不同。”说罢,霍长鹤示意她看那片水塘。:()新婚夜,她带着药房武器库去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