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凭你是他的青梅竹马?凭他对你还有旧情?”林清也微微一笑,“如果是这些的话,你让顾时晏本人来跟我说吧。如果他能接受你过去弃他而去,离婚协议我已经签给他了,让他和我一起去一趟民政局,你马上就能得到你想要的。”
“林清也!”
沈挽意的眉眼抽搐了几下,声音也尖刻了起来。
林清也说完了。
从旁边的盒子里抽了一张纸擦手,她与沈挽意擦肩而过,准备离开。
沈挽意却突然笑出了声。
“林清也,我发现你们这种没见过世面的人,想法真的很幼稚。”
她扭身拦住了林清也的路,“我告诉你我凭什么能要求你和他离婚。”
“凭我和他的婚约,是顾家和沈家的长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亲自定下的。”
“凭我们俩结婚之后,我能给他提供的资源,你十辈子都赶不上。”
“凭我走了这么长时间,哪怕我是在他最困难的时候走的,他都没有主动跟我解除婚约。”
“林清也,”沈挽意嘲弄地勾起唇角,“你不会真的以为,你这么伶牙俐齿地说几句,就能抹去这些事实吧?”
“……”
“工作里你这么长篇大论可以,但是林清也,想当顾家的少夫人,可不需要这么动嘴皮子。”
沈挽意的话,恰恰击中的就是林清也最脆弱的防线。
顾时晏的生活终究还是离她太远了。
远到她无所适从。
结婚这么久,顾时晏从来没带她见过家人,她也没有想着主动去见。
似乎只要不见顾时晏的家人,她就能自欺欺人地觉得顾时晏生长的环境和她的并没有那么大的差距,觉得顾时晏永远是那个躲在书房里喝酒,喝得面颊微红被她扶到床上的青年。
有点像一只鸵鸟,遇到这个问题就把头插进沙子里,不看不听,就仿佛这么问题不存在。
沈挽意轻蔑地看着林清也走神,“你不过是一个靠着助学贷款才能完成学业的穷学生,我如果没有记错的话,你嫁给时晏,也是为了救你那个病鬼朋友。”
林清也怔了怔,“不许你这么说南风……”
“对,叫‘魏南风’是吧。”沈挽意勾起唇角,“我给你一周的时间,从时晏的世界里消失。”
沈挽意附在她耳边,压低了声音,“否则,魏南风究竟还能不能继续治疗,治疗的效果怎么样,可就不一定了。”
林清也浑身的血液像是被冻住了。
沈挽意缓缓站直了身体,在林清也如临大敌的视线中挑了挑眉梢,妩媚又轻佻,“看我做什么?全国的医疗系统都在我沈家的掌控之下,想要得知一个人的名字,还不是易如反掌的事?”
“如果我的消息没错的话,魏南风前几天,刚刚误食了能让他毙命的甲氨蝶呤……”
沈挽意满意地看到林清也的脸色越来越白,尖细的手指挑着自己的奢金香包,红裙裹着不盈一握的腰肢,扭身便走,临走之前丢下一句,“你只有一周时间,自己考虑清楚。”
沈挽意的裙摆消失在合上的洗手间的门后。
林清也收拢了五指,才发现指尖不知什么时候,变得冰凉。
魏南风的事情不是意外。
而医院处在沈挽意的监视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