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非说有什么不太一样的地方,也不算最近吧,差不多在沈挽意回国的一个星期之前吧,她好像接了家里的一个电话。”
“当时她在写毕业论文,你也是从A大法学院毕业的,应该知道我们学校法学院的毕业论文查得有多严,而且今年是个小年,通过率本来就比往年要低,所以我们谁都不敢随便糊弄。”
“尤其是清也的导师,也是你的导师,”谢扬托腮,“因为清也的论文题目比较新颖,本来是准备让清也好好写,这样毕业的时候看看能不能评上优秀毕业论文,所以她的压力就更大了,光是写论文的材料就下载了大几百篇,一篇一篇地看。”
谢扬看了看顾时晏,有那么一瞬间在犹豫究竟要不要卖室友。
但是……
既然顾时晏已经问了,那就算她不说,顾时晏也会自己想办法去查。
与其到时候查得四不像再从里面横生误会,还不如她现在直接招供算了。
于是谢扬把心一横,闭着眼呱啦呱啦和盘托出。
“然后她那天中午接了她家里的电话,接到电话的时候她正在写论文,我听到她刚接到电话的时候就要哭要哭的,但是后来不知道聊到什么内容,清也突然就不哭了,然后整个人跟个刺猬一样,后来就把那个电话给撂了。”
顾时晏:“……”
他虽然不知道那个电话的内容是什么,但这么多年办了这么多案子,接触过这么多人,顾时晏直觉是那个电话出了问题。
他问:“然后呢?”
“然后清也论文也不写了,就上床了,她感觉好像是睡觉了一样,但是她当时以为我睡觉了,她自己闷着头哭了一会,我听到她抽鼻子的声音了,后来她自己一个人默默下床的时候我还偷偷瞄见她眼睛和鼻头都是红的。”
林清也……
居然是会哭的……
这个认识让顾时晏有点颠覆。
他从认识林清也开始就没见林清也掉过眼泪,就连……
顾时晏忍不住想起在会所的那天晚上,哪怕那天晚上他做出那么混账的事情,林清也都没掉一滴眼泪。
她能用玻璃扎破自己的手,然后跟他顾时晏好好算上一笔账,让他列个清单给她,她照单全收。
顾时晏本以为以林清也的性格,“哭”这种小女孩才会做的事情跟她完全扯不上关系。
顾时晏不敢相信:“之后呢?”
“之后好像她家接着给她打了几个电话,然后就把她彻底惹火了,我还是第一次见她发这么大的脾气,拍桌子拍得砰砰响,而且我们那个宿舍还不隔音,估计她说的那些宿舍外的人想听都能听过去。”
所以她犹豫了一下现在还卖室友,就是因为那时候林清也发飙的时候已经把自己卖得差不多了。
顾时晏皱了皱眉,不敢想象究竟什么谈话内容能让林清也气成这样,“说的内容呢?”
“好像电话那边的人说什么假话了,然后清也就问另一边的人听谁说的。另一边的人不愿意告诉她是谁说的,就一个劲说什么东西,然后清也就火了,说等她放假回去,让另一边的人把说这个话的人拉出来当面对质。”
“然后对面好像还不乐意,清也就坚持要把那个人拉出来当面对质,说如果那个造谣的人说的不是真的,她就要把那个造谣的人告上法庭,让那个人承担法律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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