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阵子,辜鸿铭才说道:“陆时,你不回国的原因我是知道的,也能理解。但‘少年智则国智,少年富则国富,少年强则国强’,若能为大学堂编写课本,善莫大焉。”
陆时听了对方的话,哈哈大笑,
“辜先生,你不是最看不上维新派吗?怎么会引用梁任公的《少年中国说》。”
辜鸿铭捻着胡须回答:“我看不上的是姓康的。”
说完,他自己也忍不住大笑。
陆时沉思片刻,低声道:“恐怕不行啊。”
辜鸿铭和郑观应面面相觑,
“为何?”
两人几乎异口同声。
陆时苦笑,
“不是我不愿编写课本,而是……而是……”
不擅长文言文写作这种事,实在有些说不出口。
郑观应问道:“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陆时只好坦言:“郑老先生,我来伦敦留学,却不在中国考取功名,有一个原因便是我的文言文写作极差。若让我用英文或白话文,那倒是没什么问题。”
郑观应:???
“这……”
他千想万想也想不到会是这么个理由。
辜鸿铭却是连连点头,
“原来如此。”
他能理解陆时,是因为他出生于英属马来西亚槟榔屿,即使一直研究古典名著,有些时候也会感到吃力。
这也是他虽然译作等身,但总是被人嘲笑学问不行的原因。
辜鸿铭沉吟片刻,想到陆时在剑桥的演讲的主题是《信、达、雅》,于是说:“那你写本书,讲一讲翻译的问题,就比如语法性别什么的,这个写起来容易。”
这种说明类的文字用文言文写确实容易。
陆时皱眉,
“辜先生刚才提到了梁任公的《少年中国说》,可还记得第一句?”
辜鸿铭点头,
“没记错的话,《少年中国说》第一句应是‘日本人之称我中国也’。”
陆时问:“为什么‘中国’一词的语法性别在法语里是阴性、在俄语里是阳性,在德语里又是中性?”
这话把辜鸿铭给问住了,
他懵懵地看陆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