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城山上一座小院内,一树桃花开的正旺,一阵微风袭来,花雨簌簌坠落,煞是好看。
桃花树下,我正躺在躺椅上闭目养神,一旁的清月时不时喂我吃几颗葡萄,日子过得甚是惬意。
自那日大梵音寺一别,我和清月就来到了望城山,时至今日,已经过去三个多月了。
“日高睡足犹慵起,终日昏昏又倦倦。”我翻了个身,叹道,“唉,这日子过得也忒颓废了些!”
“主子,再过一个月就是雪月城一年一度的百花会了,不如我们瞧瞧热闹去?”听了我的话,清月笑着提议道。
我打了个哈欠,懒懒地开口说:“再等等吧,顺便看看赵玉真这个大宅男愿不愿意跟我们一起去!”
“我若是不愿意,难不成你真的打算赖在这儿不走了?”
我回头一看,来人一袭紫衣道袍,风姿卓绝,五官精美,萧疏轩举,湛然若神,一手背负在身后,一手端着一瓶酒,笑意盈盈地款款走来,淡然自若地坐到小院的石凳上。
“那哪能啊,你若不愿意,我明天收拾好行李就走!”我笑着起身,坐到他身边说,“不过话说回来,赵大掌教,见您一面当真不易啊!”
“你一来望城山就要带我下山,师叔他们当然会严防死守,这些日子他们每天都在担惊受怕,生怕哪一天醒来,一睁眼就看不到我了。”赵玉真笑着打趣道。
“这次你过来,难不成殷天师他们突然想通了,同意让你下山了?”我问。
“是啊,同意了!”赵玉真感慨地说,“你之前说的那个故事,俄什么王?”
“俄狄浦斯王!”
“对,俄狄浦斯王杀父娶母的故事,着实把他们吓得不轻!”他笑着摇了摇头,“就像你说的,世事变幻莫测,谁知道是预言造就了命运,还是命运成就了预言!”
“他们真就因为这个原因,愿意让你出来放风了?”我惊讶道,“要知道,你可是承载着望城山上的大部分气运,他们就不怕我也是预言中的一环吗?”
“他们相信你,我也信你!”他说,“殷师叔的卦象证明,我的一线生机就落在你身上,救与不救,全在你心!”
“卦象?你们都卜卦了,为何还要对我严加看管?”我哀叹一声,委屈地呐喊道,“三个月,整整三个月啊,我都没出过院门一步!”
“咳,你也知道,望城山外三十里驻扎着五千铁甲军,我要出山并不容易!”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那这三个月里,你们都做了哪些努力?”我问。
“殷师叔他们找了国师齐天尘帮忙,我也不知道国师是如何说服圣上的,总之,我现在可以下山了,不过铁甲军会派出一队精锐人马暗中跟随我,监视着我的一举一动。”他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行吧,这也算是最好的结果了!”我抿了一口桃花酿,无可奈何地说。
赵玉真悠然地喝了一口小酒,笑问道:“你来了望城山这么久,觉得这里的景色如何?”
我笑了笑,说:“隔篁竹,听水声,如鸣佩环,吾心甚乐之。”
“既然如此,为何还会感到无趣?”他问。
“再好的美景,欣赏了千百次都会觉得厌烦。再说,美好的景色总是千篇一律,我到别处也能见到青山绿水,很没有必要在这儿跟坐牢似的欣赏。”我抱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