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都欺负我…都以为我好欺负是吧?!”
咬着牙,怕极、恨极的声音。
女孩眼睛瞪大,一眨不眨地死盯着,豆大的眼泪簌簌落下。
姜禾年“唰”地又取出一把杀猪刀,两手拎着两把闪着刃锋的大刀,半分不停地疾步追杀了上去。
“站住!!姑奶奶一定砍死你!”
“王八蛋!!”
“臭瘪三!!!!”
“天杀的死肥猪!!!”
冲天的杀气,几乎将这片已经收割完毕的空旷麦田烧起来。
那人摔了一跤,在地上滚了一圈又爬起来,踩着草堆逃得更快了。
*
“山儿,听娘的,回家住吧?啊。”
“家里都收拾好了,你大哥大嫂二哥二嫂,还有你奶,都等着你回去呢,你别担心,娘攒钱,等娘攒够钱,咱去市区的大医院看腿……”
“不用了,我在这挺好,你回去吧。”
张凤英左右还是劝不动儿子,只能放下篮子,抹着眼泪离开了。
花沟村下工后里的热闹没有传到这村尾僻静的山脚下。
贺进山又一次侧头看外面的天色,神色有些烦躁。
掌心滚着几颗红艳艳的野枣子。
他坐了一会儿,又挪动腿换了个姿势,又看一眼天色。
天都黑透了,小丫头去哪儿了?
长指捏住一颗枣子,指腹搓了又搓。
一不小心,整颗捏碎了。
果泥黏在手指上,清新的酸甜味,飘到鼻尖。
男人眉心拧成川字,盯着这个他从屋后山脚摘的野枣。
小孩今早来打瞌睡时,刚抓着他的手趴下就睡熟了,没一会儿就呷呷嘴说梦话。
贺进山支着手臂固定,用别扭的动作把耳朵靠近了贴近,才听清楚小孩嘴里念叨的是“果果”、“吃果果”。
他当时心里好笑,真是小屁孩,梦里都馋嘴。
只是,下午他闲来无事坐在窗边,视力太好,恰巧瞧见了后山五十米处的红果果。
恰好,他的伤其实好得差不多了,到昨天已经暗中把这村子探察了个清楚,今天运动量不足,正好再下地活络活络。
走五十米山路,也恰恰好。
十几颗最漂亮的红枣子被洗干净了,在炕头的空碗里摆了一下午。
又拿在手上盘了一个多小时,都快盘成文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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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凤英都离开十分钟了,我小孩儿呢?
后山的黑风吹得树叶簌簌响,原本听着舒心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刺耳。
男人硬挺的眉骨压低,总是漫不经心勾着的薄唇抿直,眸中隐隐透出躁动的戾气。
地里的活没干完,又被人刁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