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三章再临土宗
跨海飞船上,叶清的心绪是有些难以平复。原本他是感觉刘攀的状态有些不对劲,而在交流之后他便理解了刘攀为何会是如此。
碎虚飞升,这在以前或许并不明显,但在如今,这却是刘攀唯一想要达成的目的。
或者,在某种意义上刘攀也很洒脱,可现实对于一个外来且有着明确意识的神魂,刘攀怎会甘心真的在这陌生的异世他乡空度完所有的余生?尤其,还是以一个非正常人类的状态生活,异类的标签可谓明显十足。
简而言之,是基于种种原因,刘攀想要离开这个世界。办法也不是没有,只是代价无从预估,而更甚的这并非绝对,因为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在他疯狂之后就真的可以达成所愿。
而如今,刘攀从开天斧灵那里获取的信息让他分析出了一个可能,不是单纯空想,是有一定依据可行的现实。虽目前还不清楚确切为何,但据曾经历过的种种现实分析,那极有可能是最坏结局出现前的唯一转机。
随着深思,叶清是有些按捺不住,不止是因为通过长时间相处他已经分析出了刘攀未来的某些可能。更重要的是他能切身体会到开天斧的存在对刘攀,或者说是对整个天峰大陆而言究竟意味着什么。
刘攀的异样,其实也是他此刻内心深处波动的外显。
碎虚飞升,据目前状况分析是与开天斧脱不开干系。而如今,在明确知晓了这个可能,且这个可能将成为转机的情况下,开天斧却跑了。虽然从客观层面上分析,这一切并未脱离刘攀的掌控,但难免的这会让人感到不安。毕竟,没人能肯定在开天斧不在刘攀视线下的这段时间里会不会生出别的什么意外。如此,最稳妥的办法是紧盯着开天斧的一举一动,最好是在那个可能出现之前都不让开天斧离开刘攀的视线。
“大哥,我们还是追吧,这要真出了意外,连后悔的机会都没有了。”最终,叶清还是忍不住建议道。
刘攀闻言沉默片刻,而后摇了摇头,他能理解叶清的心绪,不过越是这样的局面越不能失了冷静。
事实上,开天斧的离开早在刘攀的预料之中,他意外开天斧离开的这个时间点。然而仔细想想,这也出不了什么意外,开天斧曾跟随过数任土圣,处世经验丰富至极,如今又掌控着黎松那具圣境强化至极的魔灵鬼尸之躯。这若真要出意外,除非是几位圣者同时出手,亦或者开天斧灵自愿臣服。但显然,这两者都没什么可能。
再者,即便是开天斧真出了意外,那只要开天斧还在这天峰大陆之内,那对刘攀而言其实都没太大的影响,因为他总有办法能够找到开天斧。
至于说开天斧灵是否会因为黎松的肉身而破碎虚空……刘攀对此很是期待,然而也仅止步于期待,因为根据开天斧灵所述有关其第一任主人的信息以及刘攀对这个世界如今状态的了解,身为小说作者的头脑与直觉无时无刻不在提醒着刘攀:想要在这个世界破碎虚空,非常手段必不可少!
叶清是有些烦躁,虽然刘攀平静至极,但他总能隐约的感觉到一丝疯狂,他不知道刘攀此刻在想些什么,但他却十足的肯定,若开天斧真出了意外,恐怕在那最坏的局面出现之前这天峰大陆就会先有另一场巨大的混乱出现,而那后果同样无法预估!
“别想太多,你也无需太过担心,事实上我们此次返回中州应该比之前从北原返回中州更平淡许多,即便从跨海飞船的港口进入也不会遭受到任何的阻截与埋伏。至于原因,你该还记得在当初在乘往西漠的那艘跨海飞船上我有留下‘礼物’给八大圣者,所以,八大圣者如今应该都挺忙的,而在明确知晓那份‘礼物’是什么之后,他们恐怕也没那个闲心继续在西边死守着了,如此,在开天斧抵达中州之时,恐怕也没什么概率会与八大圣者相遇,所以安心吧!”
“但有一天的时间差,”叶清道:“若是……”
“不会有那个可能。”刘攀轻笑了一下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身旁小黑的脑袋,道:“这没那么容易,即便他的第一任主人真的是位天行者,即便他曾亲眼目睹了他的第一任主人破碎虚空,可归根结底他也只是看到了些东西,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那样。当然,因为某些原因,他最终或许真的存在某种可能,但那也该是另一条决然不同的道路,因为他是通灵神器,是把斧子而已。至于现在,说实话,相比之开天斧,我倒觉得小黑将来破碎虚空的可能会更大些。”
“咘~”小黑闻言张嘴,甩了甩尾巴,似乎对刘攀所说很是兴奋得意。
叶清惊愕,不是因为小黑的资质,而是因为刘攀这几句话的信息量——开天斧的第一任主人是天行者?而且还破碎了虚空?开天斧还亲眼见到了这一切?这……真的?
…………
时间转瞬,日升日落。
当夜幕再一次降临之时,叶清挥手打开了他之前精心设下用于镇压黎松肉身的三重困阵,而后瞬间,一道不寻常的碎裂之声响起,几块崩碎的玉片掉落在地,而不出意外的这三重困阵里早已没有了黎松与开天斧的影子。
片刻的沉默,叶清转头看了看这完好无损三重困阵,忽的明了了些什么,而后是不待他多想,刘攀的传音已然落入了他的耳中:“走吧,虽说不会有什么意外,但更多的耽搁也只是单纯的浪费时间。”
无尽荒海,风雷依旧,二人一长条的身影很快融入夜色消失不见……
…………
数天的时间匆匆,中州东域海港,一名垂海而钓的男子忽有所觉,而后转头看了眼身旁之人,紧接着有常人无法察觉的波动以后者为中心展开,很快,有传讯飞剑落至,但周遭却无任何一人注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