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没抬眼。
眼瞧着李承的手就要碰到她的衣角。
只见白光一闪。
李承的身体自胸壁裂开,鲜血喷溅,他骇然惨叫,双目圆瞪,却只来得及说出一个字:“你——”
然后他再也说不出话了。
靠的最近的葛耿最开始甚至没反应过来,只感觉温热的液体溅到脸上,他下意识伸手摸了把脸,在满手血红的指尖中,他看到了瘫软倒地的腿。
是李承的腿。
寂静中,林娴轻松上前几步,从死人手中捡起的那把剑。哟,看这装备爆得不错。剑柄泛着银,剑身薄而长,刃面极利,削铁如泥。
林娴赞叹:“好剑。”
青衫人冷笑:“那把剑当然很好,价值千金。”
——这就是李承在走镖途中,不惜舍弃名声,坑杀同袍也要据为己有的宝剑。
林娴轻轻摇头。
“我说它好,并非因为它价值多少。”
她开口,语气森然又平淡,“我说它好,是因为这把剑适合杀人。”
*
变故就在那么一瞬间。
就连他们自己也说不清为何动手,但走江湖多年的所练出来的老辣让他们本能般嗅到死亡的气息。
他们必须动手!
葛耿离的最近,他原本就在林娴身旁不到一米远,他该动手,但他偏偏迟了一步。
青衣人率先出招,拔刀而起。
骤然,他的招被截断。
刹那,他的刀被切断。
顷刻,他的人被斩断。
鲜血染满墙壁,那坐在大厅右侧的中年人冷哼一声,抓起桌上的酒碗甩过,随即整个人身子飞展。
左方的黄衫人慢了一拍,出刀。
酒碗浮空炸裂,这迎面而来的是各式各样的暗器,把把淬毒,招招致命。
在林娴左边,暴起的黄衫人举刀直斩而下,在右边,是那使毒的中年人,身后,葛耿虎视眈眈。
她似乎逃无可逃,退无可退。
林娴没有退。
她甚至没用出最大的底牌,她只是拔剑。
拔剑拔剑拔剑!
剑光灿目,如流星般划过长空,甚至没人看清林娴是什么时候出手。
那一剑劈向那中年人,血花顺着刃尖挥洒,随即一折,照出黄衫人苍白惶恐的脸。
好准的一剑,好快的一剑,好狠的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