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脑嗡嗡的,错愕地看着他。
“你惊讶什么?”
他走近我,弯腰捡起花洒,关了水阀,将我推到一旁。
男人背对着我,脱下牛仔裤。
“这样,以后能无所顾忌地玩你了。”
他扬声说,拿着花洒冲着澡。
水流很快淋湿他肩颈下方的纱布,血水肆意地流淌。
为了不让我怀孕,他竟然做了结扎手术……
我刚刚还以为,这辈子,他不爱时夏,今晚又舍命护着我,他是想跟我过下去了。
结果……并不是。
我靠坐在充满臭氧消毒味道的床上,身上穿着傅言深让人送来的丝质睡裙,整个人懵懵的。
“嘶……”
脚踝丝丝的刺痛,教我回神。
傅言深不知什么时候在床沿坐下的,他拿着镊子,夹着碘伏棉球,正在帮我擦拭脚踝被勒出的伤。
“时夏怎么跑到缅北了?”我清了清闷堵的喉咙,问。
“因为你表哥的案子,我把她禁足了,她自己偷跑,溜走到了这边。”傅言深淡淡道。
我一愣,“所以,你之前不知道是她逼死表哥的?”
傅言深抬起头,看着我,眉头微挑。
他的表情告诉我,我又误会他了。
他是在知道时夏逼死表哥后,真正看清她的真面目了,于是将她禁足。
“我以为你知道的。”我讪讪地说,不好意思地垂下头。
傅言深没搭理我。
“你的伤又流血了,我帮你上药,别又发炎高烧了,这鬼地方,什么都没有……”
我看着他肩胛骨上方黑红色的血窟窿,心口揪紧,连忙说。
刚刚做的时候,伤口就挣开了,我叫停,他不肯,不要命似地往狠了里要我。
傅言深看了我一眼,在床边坐下。
他这是默许了。
我跪在床上,手里拿着镊子,棉球浸湿双氧水,摁在那血窟窿上。
看着血淋淋的伤口,绽开的皮肉,仿佛这伤在我心上,我疼得不住地掉眼泪,手止不住地颤抖。
他后背有很多旧伤疤,都是这么打打杀杀留下的吧?
“大小姐,你用点力。”他沉声道。
“我怕……”我哭着道。
傅言深转过身,“又被吓哭,娇气死。”
他粗糙的掌心抚着我的脸,指腹擦着我脸颊上的眼泪,语气却是满满的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