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鸣和王远宁这些小青年有些糊里糊涂地离开了天理商行,他们每个人的手中都拿着一份拓印的欠条。
等到这几个人离开了天理商行,还有些晕头晕脑的。
直到几个小青年有些茫然地向前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茶坊坐下,喝了两杯茶头脑,这才清醒了过来。
最先说话的是粉衣女子,也就是孙梦梦,她说道:“我们好像被耍了!”
雷鸣和王远宁这个时候也意识到了这一点。
雷鸣开口说道:“好像是,我记得我们最开始不是要找那个教书夫子的麻烦吗,刚开始我用我父亲的官职压他一头,开始还挺顺利的,怎么迷迷糊糊地买了这么多东西?”
王远宁用白色的衣裙擦了擦额头上的汗,她现在拿着手中这份欠条的手都有些发抖,她说道。
“是啊,我们当时的初衷不是为了教训一下那位教书父子吗,怎么无缘无故地买下了这么多的东西?而且这些东西对我们也没有半点的用处呀,顶多放在那里做个装饰品也就罢了!”
之前在天理商行一直没开口的那位青年也说道。
“是啊,表哥。我记得我们刚开始只是想给那位教书夫子一个教训,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他给带偏了,居然买了这么多东西。不过我现在觉得那位教书夫子的话说得也挺有道理的,我们现在只不过预先支付了后面的钱,这叫提前享受,这叫提前享乐,所谓的及时行乐,应该也就是如此,我觉得那位夫子说的话好像也没错,只不过我们为什么要买这么多没有用的东西?”
几个小青年嘀嘀咕咕地开始复盘了起来。
他们记得刚刚撞到孟海的时候,好像只是想借助自己父辈的身份展现一下自己的权威和气势,只不过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带偏了。
是买哪尊玉佛?
还是买琉璃杯,也就是玻璃杯的时候?
明明只是想要出言羞辱教训一下那位夫子,为什么又买金丝软垫,还买那么一大堆对他们没有半点用处的东西?
到底是哪个环节出错了?
只不过现在仔细想想,那位父子之前说的话,貌似还真的挺有道理。
如果将他们买来的这些琉璃杯或者金鲤鱼,再或者金丝软垫送给他们的父辈,是否能够得到他们父母辈的青睐,至少也不会成为家族众人口中的纨绔子弟。
不得不说,这些小青年还在孟海之前洗脑的那些话语,当中无法自拔。
如果他们真的把这些价值连城,但是却没什么用的东西送给他们的父辈,恐怕会被他们家族大不奥博之类的人吊起来暴揍一顿。
黄衣女子是这些人当中欠款最少的一个了,她轻轻饮了一口茶,似乎想到了什么,犹豫着对着雷鸣说道。
“雷大哥,我记得你今天是第一回与下宁姐出来,所以你父亲才给了你几十两银子,这应该是你后面大半年的银钱。我想其他人应该也是,我们应该用什么钱去还天里商行的欠款?”
黄衣女子的一句话点醒了在场的众人。
是啊!
雷鸣和王远宁一个礼部员外郎之女,一个监察御史之子,这两家刚刚定亲,所以,雷鸣的父亲才多给了一些银两,让雷鸣和王远宁两个人好好的亲近一下,所以这两人之后的月份可能会大大缩水很多……
既然如此,他们该拿什么还钱?
一个又一个让人无比纠结的念头浮现在了这些小青年的心中,等到这些小青年喝完手中的茶水,发现连茶钱都掏不出来了。
茶钱也就不到五十文,但是他们现在的钱袋子可比他们的脸都要干净,而且他们身上还压着好几万两的负债。
王远宁不得不将手中的玉镯抵押给了茶坊老板,几个小青年跨出了茶坊,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确是中计了。
什么提前想了……什么送给父辈得到他们的青睐……什么招财纳气……怎么送给心仪的对象,看他们亲眼穿上自己所挑选的衣裳……这些通通都是骗人的,通通都是话术!
被冷风一吹的几个小青年,在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雷鸣就把拳头握得嘎吱直响。
雷鸣毕竟只是一个十七八岁的热血方刚的小青年,在知道自己被耍了,而且还欠了一屁股债,不知道该如何还的那一瞬间,他就想要冲回去把孟海暴揍一顿。
只不过却被头脑冷静的黄衣女子给拦了下来。
黄衣女子咬了咬嘴唇,犹豫着说道:“雷大哥,我们刚刚就是想教训那位教书夫子一顿,结果被他给耍了。如果雷达哥在冲动行事,万一又中了那位教书夫子的阴谋,那就大事不好了!”
王远宁也反应了过来,他也是气得面红耳赤:“这些读书人,尤其那个教书夫子,为什么会有这么坏的心眼!”
粉衣女子说话的语气也是一副不干了的模样,她想要让他父亲把小小的教书夫子抓入天平府,让他尝尝天平府当中的酷刑。
只不过在黄衣女子的一声提点当中,这些小青年们的头脑也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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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们刚刚就想教训一下那位教书夫子,结果被他整得欠了一屁股的债,如果现在再找上去,万一又被那位教书夫子三言两语骗得银两该如何?
更何况那位教书夫子这么坏,万一他趁这段时间找来了打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