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冬坐在了主位上,又开口:“还有一事,玉成刚刚派人来报,说府里丢了两个人,务必让我们看好了军队,若有异常立刻告诉他。”
这话一出口,底下便有人慢慢开口:“两人?”
“不会正是今日来马厩的两小贼吧?”另一个立刻接到。
“怎么可能?”隋冬嗤笑一声,“你们不知道玉成府上有谁,我可是知道的。是那个娇滴滴的女人跑了,玉成当真白瞎了那聪明脑子,到我这来寻什么寻,应当去城里的酒楼客栈,再不济去青楼妓院去看一看啊!”
底下那几人顿时连番笑了起来。
“行啦,这大半夜的,让人不得休息。你,派人继续去盯着找贼,翻遍军营也得给我找到了!其余人回去睡觉吧。”
“是。”
“是”
……
片刻后,他揉了揉僵硬的脖子,解了盔甲外袍,只留一身单衣,长长打了个哈欠,走向了内室。
“不是刚刚点灯了吗……”他一边拖着腿,一边又拿长条点了个烛火,然后才掀开被子,整个人翻身躺了上去。
他闭上了眼睛,马上要睡着了,却突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他眼前忽地而过。
他一睁眼,便看到了一个黑衣人,正在小心拉着帘子。
“我日!”他火冒三丈,猛地起身掐住了那人后劲,“胆大包天的小鬼,居然还敢跑到我的屋子里来!”
那人完全被劫持住了,身体略微发着抖。他猛手一拉面罩口巾,便露出了一张白嫩清丽的脸庞,长发盘在头顶、只对他露出长长的温润后颈。
景荣低垂着眼、被那人掐得痛苦地抿了抿嘴。
隋冬不自觉松了松手,皱眉,“你,你是玉成那女人?”
景荣沉默着。
隋冬干脆换了个手,从前方掐了过来,完全将那人的脖子置于自己的大手中。
他加重了手中力道,景荣被迫地不得不仰头直视他,眼角不自觉有泪水流下。
“还不说?!”
景荣只得点了点头。
“你来这里干吗?”
见那人似乎真的难受得不行,隋冬缓缓又放松了点。
“我,玉成胁迫我,”景荣咽了口口水,身体轻颤不断,“我想,寻条生路。”
“当真?”
“千真万确。今日偷马的确是我,但我并非想要探测军营秘密,只是想要快马加鞭,尽快离开北固。”
隋冬顿了顿。
玉成从不来不是欺男霸女的人,这个他心中非常肯定;三公主这两日总跟他叨叨个没完,说玉成说多宠那个神仙姐姐,神仙姐姐每次看玉成的时候眼睛都是笑盈盈的,她当真是又羡慕又觉得那两人绝配。
既然平日里感情这么好,怎么又突然来了什么胁迫?
但是,眼前这个人,实在不像是会骗他的模样。
脖颈细的他一手便能握住,睫毛沾着泪水不停地颤着,在烛火下脸颊白净无瑕、如上等的瓷器一般,嘴角一直抿着,挺秀的鼻尖都冒着轻汗、整个人一直在抖。
他视线下移,才发现那人的怀里,不断有血冒出。他立刻掀了那夜行衣,才发现那人从一侧肩膀到另一侧胳肢窝,血都已经完全染红了那一身青衣。
他立刻放下了手,开口声音都轻了点:“我叫军医来,你先忍一忍。”
话音刚落,那人藏在背后的一只手,突然向他袭来。
他一怔,一把银色的匕首便落在了自己的颈上,紧紧贴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