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关于这些人究竟是不是,却直接导致舆论场分裂为了两派。
一派认为此说法毫无根据。
以当下的能力,远渡大洋尚且困难重重,更何况是几千年前的殷商残民。
另一派却认为,既然晋王都已经说了,他们是从冰原之上涉足而过,那为何非要揪着这点不放呢。
再者说,你说他们不是殷商后裔,那你们给解释解释,攸侯喜那批殷商人究竟去哪了?
两派人马各说各话,谁也说服不了对方,吵的面红耳赤,很是热闹。
一时之间,长安大小茶肆酒楼之中,到处都是关于此事的争吵。
有的甚至吵出了火气,当街动手的也大有人在。
眼看着事情越闹越大,甚至有了几分失控的迹象,朝廷也坐不住了。
一时之间,弹劾贾瓒妖言惑众,蛊惑天下的奏折雪片一般飞到了内阁。
贾瓒已经有段日子没被人骂过了,现在这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
这些奏折自然不会有什么结果。
但这事不解决似乎也不行。
最终,事情传到了太傅杨楷的耳朵里。
他老人家发了话出来。
是与不是,过去亲眼看看不就知道了?
杨楷德高望重,威望辈分属实太大。
他一句话便平息了这场争论。
不过争吵声虽然降低了许多,但不代表两派人就此服气了对方。
大梁朝廷的国库虽然穷的叮当响,但民间有钱又闲的发慌的大有人在。
其中认同大洋对面就是殷商遗民的那派人,开始莫劝插在,组织人手与资金,在江南修建远洋大船。
势要亲自过去验证,好让另一派的人闭上自己的嘴。
对此,贾瓒自然乐见其成。
他直接找来了其中的代表人物。
一个名叫吴俊的富商子弟。
这家伙祖上也是勋贵,爵位越传越低,到了他爹那一代已经可以忽略不计。
好在他爹是个有脑子的,趁着家里关系还未彻底断绝,早早的下海经商。
如今他吴家已经是京城里最大的丝绸商号之一,几乎占据了两成多的市场份额,可谓家财万贯。
吴俊自己是嫡次子,头顶上还有个大哥,注定不能继承了家业。
由于家里不差钱,又注定继承不了家业,对读书也没什么兴趣,是以这家伙整日游手好闲,时常吆五喝六带着人满天下的乱跑。
吴家对他也没什么办法,在他娶妻生子后便不再管他,爱干嘛干嘛。
如今都已经三十多岁的人了,仍然闲不住。
这次听说了殷商遗民这事,便果断纠集了一大批与他一样显得淡疼的人,准备造船去渡过大洋,去找所谓殷商遗民。
贾瓒将这人找来后,便把自己掌握的航海知识、以及一份大致描绘了太平洋上岛屿、洋流的海图。
这些知识和海图,是经过后世无数人前仆后继,用生命为代价换来的,现在通通被贾瓒一股脑灌给了吴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