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主人瞧了眼往下坠的车板,皱着眉头道,“份量超了,得加钱。”
幸好他攒了一笔钱,“行。”
殷长衍赶马车回家。
车板边缘突然重了一些,“这位同门,我能搭个便车吗?”
李卿之立在马车边缘,手中拿着律典,腰部微弯、含笑看着殷长衍。
不等他回答,便径自坐了下来。翻开律典,手持朱笔在上头批注勾画。
“你别压到我的花。”殷长衍说。
李卿之往前挪了挪,“是是是,我离它远一些。绛辰似乎多了一把剑柄,至阴至邪,不得了。”
“好奇吗?不应该呀。第二十六号剑冢,完全在你股掌之间。”
“你见过冯印了?”
“不止,所有死在你手下的冤魂,我都有见到。”
“我没杀人。我熟读律典,对律法一直心存敬畏,怎么会知法犯法。”李卿之翻过一页律典,声音比纸页还要锋利三分,笑眯眯道,“他们都是自杀。”
“你做生人祭,教唆他们去死。结果皆是同样。”殷长衍说,“你双手不染血,却也沾染人命。”
“若认为我有罪,你大可上报宗门,叫宗门审判我。”
“宗门只会判定这是意外。”
“这就是你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原因吗?请你保持下去。”
两人就这件事达成共识,井水不犯河水。
李卿之合上律典,双手垫在脑后,悠闲地望着远方。红花节快到了,大街小巷到处开始布置。
艳俗得扎人眼球。
马车颠了一下,直接把李卿之颠倒在地。
“诶呦,这驾车水平可真不怎么样。”李卿之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土,“殷长衍,你把我落下了”。
殷长衍:“有没有这个可能,我一点儿都不想拉你,也不愿意与你有任何接触。”
中午,到家了。
王唯一简直喜出望外,围着一扯红花转圈圈,“这么多红花,你从哪儿弄到的。”
殷长衍把车板边缘的红花扯出来扎成一捆,踢开,“赔你的。”
“花好好的,你扔它做什么?”王唯一弯腰去捡。
殷长衍按住她的手,“别碰,晦气。”
有吗?
她瞧着挺新鲜水润的。
“走,我们回去刻字。过几天就是红花节,不加紧刻弄不完。”
“好呀好呀。”
有了上次的教训,王唯一坐得离殷长衍老远。生怕哪里惹到他,又糟蹋一回红花。
吴锁提着烤兔腿儿进门,差点儿让花香放倒,“你们是打算叛出明炎宗去开花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