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赫许久不语,无念继续道:“现在宫里戒备森严,把守平湘宫的都是无然自己人,我们一个都插不进去。你们若是再晚来一两天,不知还要出多少变故。”
“我已经尽量早来了,无梦到了之后,我还被扣住三日才能出发。”
“龙伏那老皇帝竟然这么做?”无念一下就急了,这不是故意想拖着寒地么,“实在是太明目张胆的和咱们对着来了!”
御赫冷笑,“说是要为我准备人手,三天来也没准备出什么。”
无念点点头,然后若有所指道:“对了,你应该记得的,若是无玉也遭了毒手,那就是你——”
“他不会。”御赫打断他。
“好,好,他不会。”无念忽然想起来了,“既然耽搁三日,你两个怎么跑的这么快?那个三姑娘会不会武?”
御赫看他一眼,指了指他一进门就戳在一旁的东西,无念这才注意到御赫来时手里是拎着东西的。
那是两个长长的木板,上面有金属一样的物件,看中间凹槽距离又像是放鞋子的?而且板子前后和卡槽缝隙都挂满了结实的雪。
他脑子里就闪过一个天马行空的想法,“这东西该不会……”和雪橇车一个原理吧?
“不太好用。”御赫这个初学者很中肯的评价了一句,变相肯定了这件事的性质。
“嘿!”无念立刻倾身靠近过来,“外传她画物成真、神来之笔,到底是夸张还是真有其事?竟然如此离谱。”
“也算合情合理。”
“啧……”
“你很快就有机会见识一下。”御赫放下茶杯道,“今天晚上我们进宫一趟。”
——
这两人当然不是正经进宫去了,宫门现在封的死死地,就差浇上几十石水冻上,通体封个彻底。便是宫外皇城也戒备森严,不知是不是因为寒冷,外面行人很少,偌大城池像是空了一半。
随着暮色降临,城内更加寂静万分。但这样的状况并没有持续多久,二更过后,城中各处便渐渐响起的刺耳叫声,在雪夜中无比凄厉。这一夜,该是有许多人都要睁眼到天明了。
同样熬着不睡的还有巫行知,很久没这么加班加点的工作,她一时还有些坚持不住。碧玺就在一旁看着她打打下手,桌上许多金属物件,在烛光下分外冰冷。看碧玺那样子,大概是又有一个正常少女要被拐上歪路了。
在这个看似人流都不通畅的地方消息还是传播的那么迅速,妖魔袭城的事第二天就传起来了。
因为那一夜有无数人见识了魔物在街上飘荡,街上那些砸坏的树木石狮、滴下来的血迹,无一不在证实这件事是真的。同时民间议论四起,说起无然不是真正皇室血脉。虽然寒地纷争无数,但这次叫外人夺位了,才惹了鬼神动怒。
这留言最开始是怎么传出来的一点可查都没有。
——
冬季天亮的很晚,等天色大亮以后,御赫和无念两个才从泾北策马回到昌齐来。
巫行知收拾了东西打了个哈欠就和碧玺过去看人,他们刚进门来,都风尘仆仆的带着寒气。
无念脸上带着惊喜,一点困意都没有,见到巫行知来了就热情了许多。“服了服了!原来你真这么厉害,昨晚上好刺激啊!”
“好玩么。”巫行知笑着问他,然后走到御赫身边。
“他都玩疯了。”御赫就有点困倦了,昨晚无念看见那些鬼脸就露出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等御赫教会他怎么用以后又变成了智障脸。本是打算俩人一起,最后全都给无念过瘾了。御赫就干巴巴的一路陪了一宿。
无念感觉好好出了口恶气,“看着吧,马上无然的名就歪了,虽然暂时动不着他,但好歹恶心恶心人也行。”
巫行知赞同道,“至少你们收拾了他以后,名声会非常好听,也算是提前给自己干活。”
“恩,我嫂子真会说话。”无念嘴角扯出一个玩味笑容。他现在顺杆子就爬,立刻就倒戈了。
他是和无梦关系好,他是一开始为无梦打抱不平……可是巫行知这么厉害又新鲜的人放在这儿,暂时讨好二位一下很有必要。
在没把握御赫一定能到底能回到无梦身边的情况下,他不能得罪人。
次日就有兵力靠近昌齐,只受到一点短暂阻碍,可见两方差距略大,无然没有这方面的准备。在和无梦接头之前,无念便叫人给宫里送口信儿去了,意要请示进宫看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