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肆与陈亭婉一同出门,两人貌离神合,连带着周围的气氛都消沉下午,离云彻身影往后缩了缩,尽量不让两人发现,可姜肆经过她身边时狠狠地暼了一眼,她也只好低头默不作声。
九皇子府与东宫也不算远,不过半刻钟的时间便到了,离云彻随着大队人马走进去,九皇子府与华丽大气的东宫不同,多了几分自家院子的闲适在,道路也大多是游廊小路,几抹绿色悄然从游廊中抽出,恍然间离云彻又觉早春将至。
穿过游廊,宏伟巍峨的正殿高高耸立,一番彩线彩球的装饰,将正殿的肃然之气削减了几分,九皇子一身喜服,出来迎接太子与太子妃,刺眼的红让离云彻有些失神,不过一瞬,她的眼底重回清澈,没再往正殿看去,时刻寻找逃跑的机会。
男宾女宾不在一起,姜肆与陈亭婉迅速分开,而离云彻因换了一副模样,只得恭恭敬敬地待在他身边。
闫晖与姜肆寒暄,却见离云彻格外面熟,疑惑道:“怎么今日没带决明来?”
“决明有事,换了个人。”姜肆也没打算透底,离云彻松了口气,弯腰站到他身旁。
“这位倒挺面生。”闫晖话语带笑,说了句怎么品都有些奇怪的话。
“新来的好教养。”姜肆明显不想没完没了地讨论这个话题,迈步向外面走去,闫晖走在她和姜肆中间,前后来回看看,冲她和善地笑了笑,也没再往下问了。
九皇子府人多杂乱,离云彻趁姜肆与大臣寒暄之时赶紧偷偷溜走,忽然碰到一人,离云彻抱歉之意还没说出口,却见那人正是蒋芳芝身边的婢女,惊讶之余,不免有些担心,便快速地走开了。
蒋芳芝的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自己明明都不在这里,蒋芳芝又想干些什么。
一番思量,离云彻觉得皇子府已经不再安全,如果那人记住自己的脸就不好了,她大步往门口走,却被门外进来看热闹的百姓挤回了门内,离云彻紧紧地护着帽子,冷眼看着门口这番闹剧。
“九皇子大喜,我们进来沾沾喜气。”一群粗布衣裳的百姓挤在九皇子府门外,想混进去讨点彩头,可门外冷脸的侍卫语气强硬,警告道:“退回去,皇子府邸重地,岂是你们这群刁民敢擅闯之地?”
有些百姓看到侍卫如此硬气,明显有些不耐烦:“你这话什么意思?不过是个臭看门的,架子倒是摆得比皇子都高。”
侍卫听那人如此形容,两眼如铜铃一般,怒火中烧道:“哼,把门关起来,别让这群疯狗沾染了府上的清净。”
离云彻看着已经紧闭的大门,深深地叹了一口气,只得往回走去,却没想但转身的那一刻,本不想见到的人就在身后。
“你还真是鬼祟玲珑啊。”姜肆站在离云彻身后,眼神冷冰地一如他们初见,那是一种被欺骗后的埋怨。
离云彻站在原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得将问题抛向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姜肆还是那般冷淡的看着她,不知过了多久,离云彻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要被姜肆审查一遍,才听他沉声道来:“有人看到你了,一个熟人。”
离云彻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鄙夷,直言道:“蒋芳芝的人真是阴魂不散。”
“早知道应该听闫晖他们的,不该对你多存几分仁慈。”姜肆似乎是真生气了,果然,如果沾惹上有关他太子位置的事情,他都不会坐视不管,离云彻不禁一声冷笑:“殿下现在醒悟不算太晚。”
“你明知道我不愿走到这一步。”姜肆咬牙切齿的向前一步,眼中的精光又加深一份,桃花深潭中压抑的是那份浓厚沉重的情感。
离云彻不是看不见,可那又能如何,姜肆不是她能依靠的树木,她要做的是自由自在的鸟儿。
离云彻直视着姜肆的眼睛,是时候要刮场凤,将这平静的局面打破了:“是吗,这一切的一切,不都是殿下亲手造成的吗,如果不是殿下,我又怎么会站在这里与你说话呢?站在这里的,应该是那个阮青才是。”
姜肆的眼中波涛汹涌,嘴唇嚅嗫,刚想要说些什么,却被一个面生的小厮打断道:“殿下,九皇子找您。”
姜肆点了点头,刚迈出一步,却径直走向她面前,耳语道:“蒋芳芝的人已经盯上你了,我到很期待你又会做些什么。”
“总之不需要您插手。”离云彻仍在嘴硬,身形却离姜肆更远了些。
“好。”姜肆见她连连后退,眼神愤恨,“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逃出这大周。”
说罢,与那小厮一齐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