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昂一不小心把花生戳到桌子底下了,歪头找了半天也没找到,慢了半拍才反应过来祁焱说了什么。
愣愣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然后把手卷成喇叭,凑到他耳边,以自认为很小、其实整个房间内都能听得到的气音说:“职业杀手的身份,不是要保密吗?万一她告诉别人怎么办呀?”
祁焱被他吐息里浓郁香甜的梅子味扑得有些晕,耳朵也烫,忍住了躲开的冲动,说:“哦,没关系。把她鲨了就行了。”
他看向蒋妗,散发出一股莫明令人胆寒的气场,目光黑沉沉地落在身上重逾万钧,就连手里那把再普通不过的甜品勺,此时也仿佛成了能瞬间夺人性命的杀器。“你……”
蒋妗根本没给他说话的机会,突然抬起手捂住耳朵,一边叫一边用手掌在耳朵上快速来回按压制造出鼓膜震动的噪音:“啊啊啊我不听我不听!我什么都没听见啦啦啦啦啦啦……”
蒋妗人都麻了。同时心中破口大骂:要死啊!知道了就要被灭口的惊天秘密你他爹到底为什么要告诉我!你是不是脑子有病啊大哥!
虽然听起来匪夷所思夸张到离谱,换个人绝对只会得到她无情的嘲笑,但在祁焱说出“我是杀手”这句话后,她竟然立刻就信了。乐昂之后的反应,更是让她对这个事实确信无疑。
她承认自己最开始推测祁焱是卧底警察之类的身份,确实有点过于武断。所以后来听乐女士说祁焱是自幼习武,觉得能解释得通,便不再纠结这个问题。
但亲眼目睹祁焱连续踹断八条腿那次,那种毫不掩饰的血腥暴力给她带来的冲击实在太大了,事后她就隐隐有些怀疑——毕竟这已经不是习不习武的问题了,哪家从小练武的高中生,能面对黄毛等人撕心裂肺的惨叫和裸露在外的森森白骨还面不改色啊!她好歹接受过九年义务教育,如果一点都不怀疑才不正常吧。
但或许是某种镌刻在dna中规避风险的本能,让她潜意识里将这些怀疑深深地埋藏起来,除了偶尔在噩梦中令她心惊胆战,平时从来没有想起过。
直到此时此刻。
一切都有了解释,一切都变得合情合理。
一个职业杀手!她的直觉果然没有错!
可跟小命比起来,直觉再准又有什么用!
她的直觉告诉她,再不做点什么自己马上就要嘎了!
于是蒋妗啊了一会儿便放下手掌,冲着祁焱笑道:“哈哈哈哈,你知道我猜你是卧底警察之后严浩怎么说吗,他说我看小说看太多看坏了脑子,我也是这么觉得,日常生活里哪有那么多离奇剧情啊,明明大家的生活都无聊透顶。所以有的人为了哗众取宠
就会故意编造一些身份,说自己是什么fbi啦,cia啦,杀手啦,雇佣军啦,哈哈哈哈,笑死人了,你随便找个人问问,根本不会有人信。”
她一边说,一边竭力保持冷静与祁焱对视,努力地用目光传达讯息,恨不得扒在对方耳朵边上嘶吼:你听懂没有大哥!没人会信!就算我满世界宣扬也绝对没人会信!球球了放过我吧!
从今天开始别管你到底是谁,天王老子来了你也只是个普普通通的体育特长生!
说完之后,也不管对方懂没懂信不信,吧唧一声趴在矮桌上睡着了。
严浩回来看到她这个样子,轻轻在她肩膀上推了推:“妗妗?妗妗?”
蒋妗在他喊了好几声之后才抬起头,一脸睡眼惺忪的模样,“哎呀,不小心竟然喝醉了,刚刚发生什么事了?我一点印象都没有。”
王晴端着西瓜也走进来,闻言摇摇头,“几杯果酒都能醉,就你这样的酒量还敢偷酒。”
蒋妗就笑:“对啊我酒量可真差呢,哈哈哈哈哈。”
乐昂终于把那颗乱跑的花生给抓住了,从矮桌旁探出毛茸茸的脑袋:“那我酒量还行哎,我就没醉。”
蒋妗:“哈哈哈。”
“祁焱你醉了吗?”
祁焱认真感受了一下,断定:“我也没有。”
“严浩和班长好像也喝醉了,站都站不稳,老是乱晃。”
“嗯。”
乐昂小声说:“那下次喝酒不带他们,就我们俩喝。”
“好。”
……
蒋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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