缪老夫人笑道:“也不急于一声。你才嫁过来几个月,多休息一下也好。”
分明是把那堂小姐当成未来寂王妃的做派。
四太太捏紧了手里帕子,强笑道:“也是母亲关心我。我自当好好歇着。”望向前院方向的眼神不免带出几分愤恨。
天下谁不知寂王府滔天的富贵荣华?
若能当得了寂王府的家,手里指不定能拿到多少银子。眼看着白花花的银子从指缝溜走,任谁也也高兴不起来。
镜熙和缪承谦在内宅中却一路无话。
他走得缓慢,显然是在等她。
可她却一肚子怨气实在不想跟上前去。
哪有他这样做事的?
等不到明天,内宅应当就会传出闲话。说什么借居于此的那位小姐如何如何娇贵,居然劳烦王爷过来怎样怎样。
她这名声还要不要了。
她还得嫁人呢。
出了垂花门到外院后,镜熙深吸口气偏头问他:“王爷怎过来了。”不是说他很忙的么,如今看着也挺闲。
缪承谦笑笑,“怕你应付不来里头那一大家子。”
虽说她长久居于宫中能够治理好内廷,但后宅不比宫里,有些事儿料理起来比宫中更为繁琐细碎。
他倒不是怕她管不好。而是怕她不耐烦应付,继而恼了他。毕竟是他害得她不得不应对那些的。
事实上,镜熙倒不会因为被牵扯到寂王府琐事中而怨怪他。
她一直觉得是自个儿惹到那恶心的东平王,继而害得伯府陷入惶恐不安之中送了她到寂王府。
想到寂王能够狠心下手杀她,必然也是厌恶她的。
能容忍她顶着一样的面孔借居在此、继而让伯府众人安心,她已然知足,并不强求什么。
但他今天贸然过去的做派却实在要不得。
就算伯府求他帮忙护着她,也没他这样的。
镜熙并不是非要藏心里不说的性子,便道:“王爷往后断不可如此了。”
“嗯?我怎样了。”缪承谦负手而立,侧头望过来,眸中满是深浓笑意,“我去给我母亲送茶,难道不合适?”
镜熙气结。
这厮就是如此。总能把事情做得冠冕堂皇而又让人无法反驳。
她甩手就要离去。冷不防手臂一紧,竟是被他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