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们放过了贺涛,可贺涛却不见得愿意放过她们。当然,也不是贺涛不愿意放过她们。而是她们方才恼怒贺涛的好色行径,出手委实狠了一些。离猫儿岭不远的鹿角梁上。一间宽阔明亮的屋子里,贺涛躺在床上,双手双腿都已经打上了绷带,但身上不断传来的疼痛依旧让他忍不住放声哀嚎。“马大夫,如何?我这孙儿到底伤的有多重?”一个年逾花甲的老人紧紧的盯着正在收拾药箱的大夫,一脸急切的问道。“回老太爷话,涛公子四肢尽断,想要恢复,至少需要卧床静养三个月。”那马大夫先是恭恭敬敬的对着那老人低声说道。随后,不自觉的摇了摇头,叹息道:“唉!这出手之人委实太狠了些。”他想不通在这片山里,谁有那么大的胆子,敢对这位爷出手,想必是他还不清楚眼前这些人的厉害吧!马大夫抬起头来,看着屋子里那一群面带杀气的精壮汉子。果然,随着他的话音落下,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汉子,当先怒声吼道:“到底是谁?是谁将我儿伤的如此之重?”这中年汉子双目通红的注视着床榻上的贺涛,眼中带着心疼、愤怒还有丝毫不加掩饰的杀意。此人正是这贺涛的父亲,贺家老二贺承武。“回二爷,已经问清楚了,是猫儿岭的人干的。”一个脸色白净的青年汉子从门外跨步而入,躬身说道。“猫儿岭的?这怎么可能?若我没记错,这两日他们应该是去收服白马寨了,这么快就回来了?”旁边一个气度沉凝,面色儒雅的中年人带着几分疑惑,轻声问道。“姓雷的,还有那敖氏兄弟,老子早就看他们不顺眼了,敢打我的儿子,贺坚、贺毅,随我去猫儿岭。”然而,那贺承武却是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当即喊过旁边的两个精壮青年,便准备前往猫儿岭寻仇。“老二别急,把事情弄清楚再说。”见贺承武如此急躁,那面色儒雅的中年人急忙出声阻止。“贺承文,你别拦我,不是你的儿子,你自然不心疼。”贺承武就是这样的性格,犯起浑来,谁也拿他没办法。即便是作为他大哥的贺承文,也是说怼就怼。“放肆,如此没大没小,给你大哥道歉。”坐在贺涛旁边的贺秉忠气的是一声怒吼。自己两个儿子,老大贺承文,思虑深远,文武双全,一直以来被他视为贺家崛起的希望。只是这老二贺承武,真是人如其名,整日里就知道好勇斗狠,几十岁的人了,还跟个年轻小伙子一般毛毛躁躁的,委实不让人省心。见贺秉忠发怒,贺成武顿时便蔫了。“大哥,对不起,刚刚是我太急躁了。”贺承武低着头轻声说道。“无妨,我还不了解你嘛,我不让你去不是我不心疼涛儿,只是不想让咱们被人当枪使。”贺承文叹了口气,耐心的解释道。随后,他便再次向那面色白净的青年人问道:“贺春,你将了解到的情况详细的说给我们听。”“是,大爷。”贺春躬身领命。随后他便将隋唐等人怎么来到飞虎口?又如何与黑坨寨的人结仇,包括黑坨寨的人以美色为诱饵,导致贺涛前往猫儿岭,与武川秀和言葬月发生了冲突。事无巨细。显然,贺春对此事进行了深入的了解,才会知道的如此详细。“好一个李有忠,好一个九头蛇,套都下到我贺家头上了,可惜啊,就是这手段太下作了。”贺承文闻言,一脸嗤笑着说道。“敢设计我儿,这帮子山匪是活腻歪了吧,贺坚,贺毅”弄清楚了事情的原委,贺承武又开始叫嚣了起来。“闭嘴!”贺承文突然一声厉喝。贺承武脸色变了变,但最终还是静静的坐了下来,他了解自己这位大哥,平日里和颜悦色,可一旦发怒,整个宁城贺家没有一个人敢出言反驳。看显然,方才他虽然看不起那黑坨寨李有忠的手段,但此事终究还是让他的心头多了几分怒意。“涛儿的事情牵扯到猫儿岭,如今咱们面临着共同的敌人,摩擦可以有,但绝对不能内讧。”贺承文先是斩钉截铁的为此事定了性,随后再次将目光看向了贺春:“你去跟刘泽说一声,让他派人过去,试探试探对方的深浅,其他的事情等雷洪等人回来再说。”“好的,大爷。”贺春抱了抱拳,转身走出了屋子。见贺承文一副镇定自若的样子,贺秉忠老怀甚慰,他摸着自己那稀疏的山羊胡子笑眯眯的点了点头。只是贺承武闻言脸色却变的有几分难看,毕竟是自己的儿子受了伤,如果此事没个说法,他这爹当的多少有些失败啊!“老二,你也不用难受,涛儿被打一事,我定会给你一个满意的交代。”贺承文自然注意到了贺承武的不愉快,所以,在敲定了此事之后,便随即出声安抚道。“多谢大哥。”贺承武看了一眼已经昏睡过去的贺涛,站起身来恭恭敬敬的对着贺承文施了一礼。就在贺家对贺涛被打一事做出反应之后不久,正在吃早餐的隋唐等人便收到了有大批山匪围山的消息。“又是大批山匪?这帮人是打算跟咱们不死不休么?”言葬月闻言怒声说道。武川秀也紧跟着抱怨道:“咱们就不该来这破地方,明明是客人,来的却都是找事的。”此时隋唐的心中也多了几分怒意,他盯着计都穷余冷声问道:“还是昨天那些人?”“不是,这一次来的是一个叫鹿角寨的,说给什么贺公子报仇的。”计都穷余躬身回应道。“哈,来的好快啊,走,咱们去看看,既然来了这燕山,正好会会这满山的英雄豪杰。”隋唐举步向前,朗声说道。言语之间神采飞扬,慷慨豪迈。武川秀看着他的眼神中又多了几分痴迷。:()死字旗下:一个囚徒的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