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话音尚未落下,一阵惊天动地的战鼓声骤然响起,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震得人耳膜生疼。"咚、咚、咚咚咚……"伴随着雄壮激昂的鼓声,整个北地郡城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所笼罩,陷入了极度紧张的氛围之中。"怎么回事?""这这是军鼓之声啊!""莫非昆仑人要攻打我们的郡城了吗?"城内的百姓们惊慌失措,脸色苍白。自从去年燕王姜欢因谋反罪被杀,北地军团遭到残酷清洗以来,昆仑疏勒部不断侵犯边境,屡次冲破关卡,甚至有好几次都差点攻到了郡城之下。因此,对于城中的百姓来说,这熟悉而又可怕的军鼓声让他们倍感警惕。只是,与百姓们的惊慌不同的是,城头上,景清和隋唐等人却万分的镇定。一是景清笃定即便田开疆再如何嚣张跋扈,他也没有胆量敢真的攻击郡城,二是他们已经做好了相应的准备。果然,就在北地军团的士兵,刚刚奔到城下之时,东南和西南两个方向上突然传来阵阵沉闷刺耳的牛角号声。与此同时,滚滚浓烟如汹涌澎湃的海浪般腾空而起,遮天蔽日——显然有大队骑兵正风驰电掣般朝这边赶来。“敌袭。”“昆仑人,是昆仑人。”惊恐万状的尖叫声响彻云霄,划破长空,自城下骤然响起。刹那间,整个北地军团乱作一团,完全失去了方寸。将领们心急如焚地下达指令:"快快快!后队变前队,准备迎战!"那熟悉的牛角号声,那奔腾的战马,还有在烟尘之中闪烁着寒光的弯刀,这一切的一切无不在告诉着北地军团的士兵们,昆仑人来了。然而,混乱中的士兵们相互推搡、拥挤不堪,一时之间根本无法迅速完成队形变换。看着眼前的乱象,田开疆的额头瞬间沁出了一层细密的汗珠。他万万没有料到,此次前来不过是想吓唬一下景清而已,怎会如此凑巧遭遇昆仑人?更让他百思不得其解的是,敌人竟然已经攻至郡城之下,可克胜关那边为何不见丝毫预警信号,甚至连烽火狼烟都未曾燃起?只是此时此刻,这些疑问注定没有人可以给他答案。“景清,景清,昆仑人来袭,快,快助我退敌。”他扯着嗓子高声呼喊,声音中透露出无尽的焦急与惶恐。为什么要这么着急发起进攻?为什么不留预备队?为什么不能和景清好好谈?田开疆在不断的质问着自己,明明手里有三万大军,可如今却连任何的反击都做不出来。“哈哈哈,田开疆,你也有今天啊,好,只要你答应今后不再插手我北地郡之事,我就助你退敌,田钟他们我也都会给你放回去。”城头之上,景清肆无忌惮的嘲讽不断刺激着田开疆紧绷的神经。“好好好,我答应你,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快,快开城门,让我三万大军入城。”田开疆此刻早已乱了方寸,惊恐万分地高声呼喊着。他那原本气势如虹、威风凛凛的模样荡然无存。“隋唐,可以收兵了。”眼见自己的计划已然得逞,景清便也不再刻意刁难田开疆。紧接着,城头上方传出一阵激昂嘹亮的牛角号声,这声音与远方遥遥相应。没过多久,滚滚烟尘逐渐消散,疾驰如飞的骏马纷纷停下脚步,不再向前冲锋。北地军团的将士们先是茫然不知所措,稍作迟疑后迅速列好阵势。而此时的田开疆,则一边望向远处严阵以待的骑兵,一边凝视着城楼上泰然自若的景清。刹那间,他恍然大悟。"景清,你这个挨千刀的杂种!竟然敢和那些昆仑奴暗中勾结,一起戏弄于我!"田开疆气得怒发冲冠,七窍生烟。“给你半个时辰,将你的人安顿好,我已在城内备好美酒佳肴等你前来享用。”面对田开疆的怒气冲冲,景清表现得异常淡定从容,波澜不惊地说完这番话后,就像一阵轻风一样从城头悄然离去。只剩下城墙之下满脸愤恨却又无处发泄的田开疆独自站在原地。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半个时辰转瞬即逝。田开疆带着满心不甘和疲惫缓缓踏进了郡城城门。与刚来到城下时不可一世、嚣张跋扈截然不同,此刻的他仿佛被景清折磨得失去了所有锐气。然而,即使这样,当田开疆再一次看到景清时,心中的怒火依然像火山喷发一般无法遏制。他瞪大双眼,怒发冲冠,嘴里还不停地咒骂着:“景清你这个混蛋!”话还没说完,田开疆已经挥动起他那如同巨石般巨大坚硬的拳头,像一头失控发疯的猛兽,直直地向离自己不远的景清猛扑过去。“父亲!当心啊!”站在旁边的景玄眼睁睁看着田开疆那犹如砂锅般大且气势汹汹的拳头就要砸到景清脸上,顿时惊恐万分,情不自禁地高声呼喊起来。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得“啪”的一声脆响传来。但见一只看似平常却蕴含着千钧之力的手掌突然横空出世,恰到好处地拦住了田开疆的拳头。“你是何啊!”见有人挡在了自己与景清之间,田开疆本能的发问。然而话还未说完,他便感觉到腰间猛然一紧,还没等他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整个人便一声惊叫,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倒飞而出。由于事发太过突然,田开疆完全来不及做出任何应对措施,一阵倒飞之后,跌落在身后的几名亲信将领的怀中,幸好,幸好身后有他们。田开疆先是一阵庆幸,紧接着便是勃然大怒。他抬起惊魂未定的眼眸,看向前方,只见一个目若朗星,满头银发的少年人正站在景清的身前,显然,方才差点让自己险些出丑的人便是他。“只要有我在,谁也动不了景叔叔。”那个目若朗星,满头银发的少年,异常平静的开口说道。:()死字旗下:一个囚徒的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