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疏勒勇士们,作为昆仑最古老的部落,我们的荣耀不容玷污,举起你们手中的弯刀,杀尽我们的敌人,杀!杀!杀!”室利沙门绝望的嘶吼一遍又一遍在这玉虚河的西岸高高回荡。“杀!杀!杀!”紧随着室利沙门的呼喝,疏勒军的士兵们齐声呐喊。此刻,对于每一个疏勒军士兵来说,都是绝望的,明明是身处上万大军的军阵之中,可他们却都只能各自为战。疏勒军的士兵们疯狂挥舞着手中的弯刀,无所顾忌,因为他们的身边,他们的眼睛里全是敌军的身影。“为了疏勒的荣耀!”“为了疏勒的荣耀!”一声声高昂的呐喊,一个个悲壮的身影,这些疏勒士兵到最后都没有辱没他们顶级部落的身份。“大当户,室利拓先走一步了。”一个粗豪的声音在战场上响起,下一刻一个粗壮的身影迎着武川德光直直的杀了过去,而他的面前不仅仅只有武川德光,还有武川德光身后那汹涌而来的死军士兵。“哈哈哈。”室利沙门笑声中带着极度的苍凉,他的眼里开始有泪潸然而下,室利拓是他的中军万夫长,继室利韦之后,连他也倒在了战场上。“武川龙,来啊,我室利沙门大好头颅就在此处。”室利沙门高声叫道。武川龙静静的看着穷途末路的室利沙门,神情开始逐渐郑重起来,对于一个英雄式的人物,他理所应当受到英雄式的待遇。“室利沙门大当户,晚辈武川龙,请您赴死!”武川龙恭敬的说道,随后长刀如龙,裹挟着漫天的风雪向着室利沙门直袭而去。“当!当当!”长刀与狼牙棒不断的在空中交击,随着武川龙的不断前进,室利沙门也在不断的后退。两人之间本就有着不小的差距,武川龙年少,身强体壮,室利沙门人到中年,体力也有所下滑,再加上面临此等绝境,他心神动摇,难以自持。仅仅不到二十个回合,他便再也无法抵挡武川龙那卷风带雪的长刀。“刺啦!”长刀突破了狼牙棒的防御,毫无阻碍的刺进了室利沙门的胸膛。“好,好刀法。”室利沙门嘴角扯出一丝微笑,艰难的称赞了一句,看着眼前武川龙年轻的模样,室利沙门仿佛看到了自己年轻的时候。然而,沙场争雄,既分高下,也决生死。一代名将,就此折戟沉沙。“室利沙门已死,疏勒人,你们的末日到了。”武川龙没有再看倒于马下的室利沙门,他一声怒吼,继续向前杀去。随着室利沙门的战死,疏勒军最后的坚守彻底告破,他们不再如方才一般抱着决死的信念。越来越多的人开始逃离这片战场,败局已定,活命成了他们唯一的念想。隋唐没有去管那些逃跑的疏勒人,对他来说,是否对疏勒人赶尽杀绝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支军队再也无法对自己形成威胁。眼看着逃离的人越来越多,隋唐终于彻底的松了口气,疏勒军的顽强在青丘峡时便给他留下了极为深刻的记忆。“任原,你随我去协助薛映,其他人全力清剿,负隅顽抗者,杀,意欲逃离者,任其离开。”战场纷乱,四周尽是相互厮杀的士兵,隋唐一锤砸碎面前疏勒士兵的脑袋,转身高声喝道。“是,统帅。”身后几人齐声应答。“驾!”隋唐双腿猛夹马腹,从一片厮杀中,一冲而过,身后披甲营策马而随。正面战场大局已定,剿灭疏勒军只不过是时间问题,而另一片战场上薛映正在以五千踏雪游骑军对阵一万疏勒前锋军,想到此,隋唐心急如焚。然而,等他快马赶到时,却被眼前的一幕惊呆了,层层叠叠的尸体纠缠在一起,雪白色的大地上鲜血尽染,一片赤红。远处数千骑兵仍在奋力厮杀,无论踏雪游骑军还是疏勒前锋军早已经杀红了眼。“薛映!”隋唐一声惊叫,被这一幕刺激到的他心都快跳到了嗓子眼。他无论如何也没有想到这里的战事竟进行的如此之惨烈。“披甲营,杀!”身后任原没有多余的话,只是一声怒吼,紧接着数百骑兵便直奔混乱的战场而去。“兄弟们,坚持住,我们的援兵到了。”见远处有骑兵正急速冲来,计都折罗一边高声疾呼,一边引弓开箭,那一支支箭矢精准无比的射入了疏勒人的胸膛。“既已披甲,便当无敌。”震耳欲聋的呐喊吸引了这片战场上所有人的注意,看着那面高高飘扬的死字旗正迎着风雪而来。踏雪游骑军士气暴涨。“踏雪游骑军何在?”一个虚弱但异常坚定的声音响起。“在!”应答之声轰然炸响。“随我,杀!”这道饱含杀意的命令,掀起了这一处战场最后的杀戮。踏雪游骑军挥舞着手中的弯刀再一次劈向那些已经陷入惊慌的疏勒士兵。而在这混乱之下,是那一声声微弱而急切的呼唤:“统领!统领!”隋唐来了,任原也来了,擂鼓瓮金锤和金顶开山钺拉响了疏勒人崩溃的序曲。“薛映、薛映。”隋唐一边高叫着,一边挥动着手中的擂鼓瓮金锤策马向前。“砰!砰!砰!”随着一声声骨断筋折的撞击声,挡在隋唐身前的疏勒士兵一个个倒飞而出,他们甚至连一声惨叫都来不及发出,便无声无息的死在了马下。另一侧的任原则更加的凶猛,那宽大的钺锋在空中划过无数道死亡的弧线,以至于连那漫天的风雪都产生了怯意。“撤!快撤!”四周的疏勒人不断发出惊慌的尖叫,然而,任原没有给他们一丝一毫的机会。凄厉的惨叫声加速了他们的败亡。一支又一支的疏勒骑兵队开始四散而逃,混乱在持续,但胜负的天平早已倾斜,战争结束的号角也已经吹响。身后不远处,死军八曲开始一个接一个的出现。:()死字旗下:一个囚徒的逆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