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他这入神的模样,慕辞也微微出着神,回想着这几日所生种种,也不禁觉着有些戏人。
谁能想得到,月舒女帝实际却是男身呢?
也就难怪女帝瞧来如此不待见他那郎臣了。
慕辞捻着袖口细布暗暗思索,女帝非但半点不介意他知自己身份此事,反倒还很乐意将他留在自己身边,如此看来,或许相较于郎臣那样毕恭毕敬的侍奉敬慕,反倒是不拘礼数、恣意洒脱的相处更合女帝心意。
许是慕辞打量的目光太过张扬,本入神的花非若也察觉了些许,便转眼瞧去。
花非若抬眼瞧来,慕辞自然而然的便将目光转投于他手里的铜符。
花非若见状无异,也只当是自己多想,便又收回眼去继续洗刷。
夜入三更,花非若将铜符浸入水中,稍闲之际正想与身边人讲两句话,却一转眼就见慕辞已伏桌而眠。
折腾了这许久,花非若也不知到了什么时辰,瞥向帐口,也只见缝间一道墨色夜影隐有火光摇曳。
慕辞睡意已沉,将他扰醒也不妥,花非若便起身取了件外衣来给他盖上。
直至清晨,东方阳光破晓而出,映于天幕一道金辉。
细致洗刷了一夜,直至此时花非若才终于刷浅了锈蚀,释然轻作一叹,便将铜符摆在平铺的干净绢布上。
意识抽离专注,花非若顿感倦意袭身,便身往后靠,昏昏看着漏于帘隙间的阳光。
“你该不会真坐了一夜吧?”
本正闭目养神的花非若问声一惊又睁了眼来。
慕辞坐直身来伸了个懒腰,继而便又慵然侧身靠住桌缘,支肘杵起额鬓,顺手从绢布上取来那枚劳女帝费神一夜的铜符,也真是打心底里的佩服他。
“昨夜那话也就只是句戏言罢了,陛下你竟当真一夜未眠?”
花非若笑了笑,又从他手里接来了铜符。
“这东西瞧来奇特,不把它琢磨明白,我也睡不着。”
“那陛下现在看明白了吗?”
刷浅了锈蚀,倒是能瞧见其上纹路乃是些古怪的异形文字。
这些文字非同于甲骨铭文,甚至可能不是任何一种主流文献存有记载的语言符号。
凡是存有此类古怪符号或文字的地方,往往存在着某些诡术。
花非若拿着此物又陷了思索,瞧罢一面异文篆刻,便又翻去另一面,所见的纹路更是古怪,条列纵横不明所以,既不像是什么纹路,也不像是嵌刻留槽。
实话实说,就算把这玩意儿洗干净了,他也没看明白这是什么东西……
“陛下。”
荀安的声音从帐外传来。
“可遣人侍奉陛下更衣?”
“有劳了。”
帐外荀安一愣,默了片刻后才应上:“臣郎这便唤人入帐。”
慕辞饶有玩味的瞥了帐口一眼,回头便对女帝戏侃道:“陛下如此温随示礼,容胥殿下只怕是被折煞得惶恐不安了吧。”
花非若这才想起,他当下身为“女帝”,是不需要道谢这一程序的。
“我这破嘴。”
花非若自笑得拍了拍自己这张不合时宜的嘴,便将铜符收了起来。
白天还有其他许多事得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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