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知?珩叹了一口气,没注意到对面发完这句话之后对话框一直显示正在输入就?收了手?机。
看来是真生气了。
一个两个的,这都什么事啊。
他又跑了护士台厚着脸皮要加一瓶葡萄糖,管床的小护士忍无可?忍,“都送来多?少天了,一点东西也吃不下?去,全靠葡萄糖和营养液吊着,这么下?去身子早晚垮!”
“我知?道,知?道,真喂不进?去,这会?又烧起来了,一直说梦话。。。。。。”
小护士一听又烧起来了,一个头两个大?,脚步匆匆的往病房去,秦知?珩跟在后面一个劲的让先挂瓶葡萄糖,一早上没吃东西了,人要撑不住了。
病房里,博昭然压着火指着苗观乘骂,“你玩消失前能不能说一声?”
“半个月找不着你人好玩吗?”
“你看看人都让你这一遭糟蹋成什么样了!”
“但凡你和季寅能长点脑子就?知?道得报个平安,你知?不知?道为着你俩那破公司,她?以为是蒋或雍那个老?狐狸对你俩动手?了!”
博昭然越说越生气,口干舌燥的,端起桌上的热茶润了润嗓子,想继续骂,瞥见躺在床上昏睡的纪眠之又忍了下?去。
一旁的苗观乘也是心惊肉跳的追悔莫及。
玩了半个多?月消失,一打开手?机全是纪眠之的消息,人一下?就?慌了神,打电话过去人也不接。联系博昭然问人在哪也不知?道,从澳洲飞到京港,打开别墅门,看到沙发上躺着个人,魂都快吓没了。
京港的房子不常住,也没开什么保暖,整栋楼都冰冰凉的,他走过去一看是纪眠之,悬着的心落回原位后又升了起来。
白皙的脸上全是病态的潮红,额头烫的吓人,身上的棉服也冰凉还透着点湿润,手?里捏着一枚戒指。
第二天见到博昭然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
他拉过床边的凳子,把被子又往上掖了一下?,把换好水的热水袋垫在她?输液的手?臂下?面,还握着她?的输液管,满目担忧。
护士走进?来给纪眠之量了□□温,又把纪眠之喊醒,弯腰轻声问,“能吃药吗?”
她?烧的不是很?高,一直挂水对身体不太好,护士也是没办法了。
纪眠之猛咳了几声,艰难的呼吸的几次,眉头紧皱着几不可?闻的点了点头,意识还是模模糊糊的,说出口的声音破碎粗哑,“能。”
昨天开的胶囊根本咽不下?去,苗观乘看她?这副样子焦心的不得了,坐立难安,来回踱步几下?,“把药换成冲剂,要不然还是吃不下?去。”
护士无奈的点点头,又嘱咐他们让病人先吃点清淡的汤汤水水,要不然吃药还是不舒服。
博昭然跟着护士出去取药顺便通知?一声周莉和江云嵩。
病房里只剩下?苗观乘和秦知?珩。
纪眠之看了他们两个一眼,动了动唇,鼻音很?重,“你怎么从美?国过来了?季寅呢?”
苗观乘愧疚低了低头,“临时有个合作,他让我先过来和你报一声平安,你别担心了,公司没事,是我们两个做的局,想把那些吃里扒外的老?东西肃清,没想到被蒋或雍钻了空子。”
其实苗观乘出现的那一刻纪眠之就?了然大?半。
她?吸了吸鼻子,没说话,头发遮挡了大?半张脸,看不清情绪。
秦知?珩拖过椅子坐过来,坐在她?旁边,看了她?半响,又移开脸,拿过早就?熬好的白粥,“先吃点,要不然等?会?吃药没法吃。”
纪眠之动了动酸涩的脸颊,机械性的张开嘴巴然后进?行吞咽,秦知?珩没敢让她?吃太多?,约莫三分之一的量让她?稍微缓缓就?停住动作。
“阿宥。”秦知?珩叫她?,“阿凛回西北了。”
抬手?掌的动作停在半空,鲜红的血液顺着橡胶输液管倒流,冰冷的液体不再往体内流,像是时间都在静止。
秦知?珩一直等?着她?说些什么,哪怕是句负气的话也好,但是面前的人什么都没说,安静的消化了这个消息,扯了扯回血的输液管,点了点头,“挺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