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这时,一名太监慌忙地跑了进来,对朱祁钰和众大臣低头禀告道:「启禀郕王,漠北大军在土木堡后又攻克了六城,此时距离京城已不到百里!」
「什么,这么快?」听到这个消息,朱祁钰大惊失色,他周围的大臣们也都是如此,漠北大军速度这么快,战力又那么强悍,这么看来,京城怕是要守不住了啊。
「郕王,该禀明皇太后,做好南迁的准备!」当即就有大臣站了出来,对朱祁钰作揖说道。
「南迁?」朱祁钰脸色非常难看,先帝将京城迁到北方,距今才二十多年,这么快就又要迁回去,耗资巨大先不说,国家威严有损也不说,一旦南迁,等于就是把北方的大片国土全都拱手让给那些北元人,这……不行啊!
「不可以南迁!」突然,一道喊声从殿外传来,随后,只见一个中年男子一瘸一拐地走了进来。颇
兵部左侍郎于谦。
朱祁镇先前打了他***板,罚他闭门思过,他居然敢抗旨出门。
「殿下。」于谦来到朱祁钰的面前,对他作揖说道:「万万不可南迁。宋朝南迁的教训难道还不够惨烈吗?偏安一隅者必不能长久,我大明虽不如大宋富裕,但军力强盛,纵使经历了土木堡一战也仍可聚集百万大军,足可拒敌于城外,还请殿下即刻下令,命令二十万山东备倭兵火速进京勤王,同时命令川、赣、湘三地驻军北上,左右夹击漠北大军。然后再请新皇登基,颁布圣旨,表明我大明绝不舍弃京城,誓与贼寇决一死战的决心,如此,时间一长,以我大明的国力必能耗赢对方,赢得胜利!」
听到于谦的话,朱祁钰眉头紧锁,问道:「于大人,此时调兵进京,来得及吗?」
「山东距离京城不远,只要京城守军坚守城防,拒不出战,便能撑到山东备倭兵赶来,有了他们,我方的防御就不成问题。再等三地驻军赶到,左右夹击漠北大军,乱其阵脚,我京城军队再猛攻出去,定能打败敌军,保住大明!」于谦对朱祁钰严肃道。
朱祁钰眉头紧锁,若是山东二十万备倭兵真能在京城被漠北大军攻破前赶到,那自然不成问题,但就怕……京城守军撑不到那一刻啊。
「于谦,你休要胡言,你这是在拿我大明社稷赌博!一旦赌输了,我大明可就亡了。」有大臣对于谦指责道,然后身子一转,对朱祁钰说道:「殿下,不可冒险。微臣夜观天象,天象显示,漠北大军来势汹汹,我们只有暂避一时,才能有机会东山再起。此时赶紧南迁,然后召集各地兵马,一起迎战敌人,将敌军击溃,陆续收复失地,这才是上策。」颇
「南迁了还能收复失地?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若是如此,当年宋朝怎么没有收复河山,远一些,东晋怎么会落得那个下场?还天象,你是练气士还是得道高僧啊,你个只会舞文弄墨,将自己身家性命看的比国家还要重的小人给我闭嘴吧!」于谦直接对那个大臣骂道,然后对朱祁钰作揖道:「郕王殿下,不可以南迁啊,一旦南迁,我大明就成半边天下了,还有这北
方的百姓怎么办?他们会被杀死或者成为奴隶的,殿下!」
「还是先让太子继位吧。」有一个大臣想转移话题道。
「太子继位,然后任由尔等把控朝政,决定南迁吗?」于谦对那名大臣质问道。
「你……」
「唉,于大人说的不错,一旦南迁,我们恐怕就回不来了。而且如今这个形势,太子继位难免主少国疑,还是请郕王继位,稳定人心吧。」一位老臣叹了口气,走了出来,对朱祁钰作揖说道。
「不错,漠北大军离得这么近,若天子是个少年,如何能鼓舞军心?郕王本就是当年圣皇为先帝指定的继承人,先帝宠爱太后,这才废嫡立庶,还致使方博士郁郁而终,由他继位,号令三军,这才是上策!」
「不管南不南迁,仗都是要打的,既然要打,由郕王继位最为合适。」颇
由于漠北大军距离京城不足百里,这巨大的压力让之前很多都属意太子继位的大臣,思想发生了转变,认为还是由一个年长者做皇帝会比较好。
越来越多的大臣拥戴朱祁钰继位,但得保留如今的皇太子储君的身份,也就是说,来日朱祁钰驾崩,今日的皇太子还是要做皇帝才行。
看到面前这么多大臣都支持自己,朱祁钰很是高兴,然后,他看了眼于谦。
只见于谦一脸认真地也对自己作揖一拜,说道:「家师方博士生前曾经说过,圣皇生前属意殿下为皇太孙,而非正统皇帝,如今正统皇帝惨遭漠北诸部杀害,臣请殿下依圣皇遗命,继皇帝位,率领我等保卫京城,保住大明!」
说完,于谦拜倒在地。
其他大臣也都陆续拜倒在地,便是先前那几位和于谦唱反调,主张南迁的大臣,看了看周围,也还是选择了跪下。
片刻后,一阵山呼声从殿内传出,吓得醒来后赶紧朝这里赶来的孙太后一跳。颇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