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这哄他高兴,可真是下了好大血本啊。过年收的红包都用完了吧?恐怕这些年积攒的过年红包都用了吧?”几万呢!就这么放了。
陆源说:“那你待会儿给我少点钱呗。”
老板:“呵呵。真没赚你钱,我都是成本价卖给你了。再给你便宜,我都要亏钱了。”
陆源:“……”无耻。他也是当老板的,最瞧不上的就是这种人。明明赚的盆满钵满,还硬说自己没赚钱,真虚伪。
正放着呢,手机突然响起来了,一看是乔川山的,连忙接起来,“乔老哥,新年好啊!”
“新年好新年好。这还有几天又喊开市了,钢铁价格还在持续上涨,老弟,你这眼光真可以啊!去年你可是赚大钱了!”
“诶,那算什么大钱?一点小钱,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得了啊,就你从我朋友那里买的钢铁,转手一卖,净赚一两块的差价,还说自己没赚钱?”
陆源乐呵呵的说:“运输成本啊,租仓库啊,都要钱啊,哪能净赚那么多,顶多就是拿回个成本钱,没亏本而已。”
乔川山呵呵笑,“行了,不跟你拉扯这些,你赚不赚钱我还不知道吗?明天有时间没,我们家老爷子念叨你了,说要是你明天过来,他就做糖葫芦。”
“哎哟!我还正想着明天脸皮厚,上您家拜年来着,结果还让您先催着我了。明天一定到,让老爷子别忙活,明天来了一起热闹。”
“明天一定过来啊!好几个老朋友也念叨你,正好赶一块儿喝喝酒。”这小子眼光好,有勇有谋的,而且“胆大妄为”,跟他合伙做生意的,没有一个不说刺激。
“一定到一定到。”陆源看对方把电话挂了之后才把手机塞回裤兜。仰头看着天空,烟火放得越发绚烂多彩,叫人移不开目。
现在要是有千里眼就好了,就能够看看老婆脸上的笑容,那可比这烟花美多了。
大过年的,闻知湘爸妈彻夜难眠。躺在床上不知道多久,万籁俱寂了,两个人还睁着眼睛。
“这件事我觉得有必要找当事人一起坐下来谈一谈。”闻知湘妈妈说。
“他那样的人,能和我们坐下来谈一谈?”
“总是要谈一谈的。简直离经叛道,他怎么敢、他怎么敢来纠缠我儿子?”
闻知湘爸爸闭上眼睛,眉毛皱的很死,“他怎么不敢?人命在他手上都跟儿戏一样,他还有什么不敢的。本以为他们只是朋友,长时间不联系,多少也就淡了。一个在学校读书,一个在社会上混,交集少了,也就不会再见面。哪怕住在一个小区,也顶多点头之交。可是,闻知湘说了,陆源喜欢他。这说明,这大半年里,他一直在纠缠我们儿子。”
闻知湘妈妈这时候想起了一件事,“闻知湘去上大学的时候坐的是火车,那时候火车站前面一段路全部被挖烂了,还没来得及修。那是我第一次见到陆源,他骑着一辆破破烂烂的三轮车在火车站前面接客。送一趟十,漫天要价,坐地高喊。这样的人,我当时都没怎么正眼瞧他。”
“现在想来,他开保时捷,他爸开沃尔沃,那天我去买首饰,几百万的东西跟买几块钱的东西一样,我觉得,火车站那件事,他其实只是为了送闻知湘。其他人,只不过是顺带赚点钱。”
闻知湘爸爸听完之后,说:“这样的人当真可怕。他有钱有权有势,却还能为了接近闻知湘,去做这种事。一个人只能坐在云端,那不可怕,这种为达目的,丝毫不惧在泥里打滚的人才可怕。这人面上带着笑,骨子里却透着狠。就算喊他坐下来谈一谈,我们也不会得到想要的结果。”
闻知湘妈妈很久没说话,开口却是:“可我生的是个儿子。难道,要让我儿子被这种人糟蹋吗?”
闻知湘爸爸说:“你想错了,正因为是儿子,还能够重新来过。陆源那种人,喜欢什么人或者物件的时候,一定会不择手段弄到手。可是弄到手之后却不会珍惜,就像只享受狩猎过程的猎人。等再过一段时间,他对咱们儿子,失去兴趣了,闻知湘也自然能够回归正常的生活。如果是女儿的话,想要全身而退恐怕就难了。毕竟,大多数女人都要比男人更为长情。”
闻知湘的妈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手拽紧了床单,隐忍着怒气说:“你怎么知道,儿子能够全身而退?说不定闻知湘现在,已经和陆源不清不楚不明不白了。”
“你儿子喜欢他。刚才在客厅里,他说陆源喜欢他,可是我发现他其实是在说,他也喜欢陆源。”闻知湘爸爸沉声说。
“这怎么可以?两个男人,我不允许。”闻知湘妈妈的声音里面已经涌着一股怒气,这和她平日素来高冷的形象都有些不符合了。
“你允许还是不允许,事情已经这样了。不过我们也不用过于担心,想来这不过是一段自始至终,都存在着被迫的感情。陆源厌倦了这段感情,自然会选择丢弃曾经的猎物。而你儿子,也会在这一段龌龊的感情里,知道什么是教训。烂人的好也是烂的,轻易收下,是要付出代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