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些人不肯罢休,话也说得越来越难听。
戴霞见状,立刻抢到人群最前,掐着腰厉声道,“嚷嚷什么?这屋子又不是从你们手里租来的,就算要撵人,也轮不到你们。不服气的,只管去见房东太太,咱们当面把话说清楚。我就不信了,执中月月缴费,从来没有差过一天,难道还抵不过你们这些拖欠房费的人?正好听听房东太太怎么说,到时候谁留谁走,还真不好说呢。”
她这样一说,众人的声音立刻弱了下去。
齐执中工作体面,在房东眼里也是个好说话的人,自然要高看一眼。而其他人就不同了,房东恨不得将他们都撵走,好重新换一批有钱的房客来。
可他们一旦离开,就真要流落街头了。
一个妇人恶狠狠地盯着戴霞道,“你是他什么人?要站出来帮着说话?你既不住在这里,就没有说话的资格,还不给我让开了?”
戴霞冷冷地道,“你这话个算是问对了。我是他什么人?我这就明明白白地告诉你,我是他的合法妻子,已经领了结婚证的。怎么?我帮着自己男人说话,有什么不对吗?”
她本就泼辣,那副坦然无畏的模样更是震慑住了来闹事的人,众人不知道怎么办好,只能讪讪地散开了。
戴霞高声道,“过去大家都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邻居,咱们也没做过得罪人的事。若是想和和气气地相处自然欢迎,但若碰到蛮不讲理要找事的也只管过来,我若是皱一下眉头,都算是输了。”
齐执中悄悄拉了拉她的衣袖,“算了算了,别说了。”
戴霞‘哼’了一声,嗔怪地看着他,“你什么都没做错,为什么只知道赔礼道歉?这些欺软怕硬的人,哪有一个好说话的?你越是这样,他们越以为你怕了呢。”
齐执中憨厚地笑了笑,没有再坚持什么。
戴霞赶紧将白蓉萱拉了过来。
齐执中显得很是震惊,“浚缮……”
戴霞狠狠掐了他一把,“你这人,怎么还叫浚缮?应该叫蓉萱才对。”
齐执中一拍脑门,“瞧瞧我这记性!蓉萱,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一切可都好?”
白蓉萱被闹得很是不好意思,羞愧地道,“不过是个名字而已,你怎么叫着顺口,便怎么叫吧。我一切都好,才回来没多久呢。”
齐执中显得很是高兴,还要再说,戴霞便将他拉到一边,“蓉萱,你快进去,修唯便在里面歇着呢。”
齐执中恍然大悟,领着白蓉萱走进屋内。不大的房间内摆了两张床,靠里的**躺着一个身材消瘦犹如枯槁的男人,面色苍白憔悴,一双眼睛黯淡无光,白蓉萱认了半晌才确信眼前的人便是白修唯。
她瞪大了眼睛,眼泪夺眶而出,“五哥……”
白修唯缓缓睁开了眼睛,看到白蓉萱后,晦暗的眸子中总算多出了一丝亮光,“是……是蓉萱吗?”
白蓉萱快步走到床边,“是我,是我!我回来了。”
白修唯又惊又喜,“真的是你!你总算回来了,我真怕……真怕看不到你。”说完便是一阵剧烈地咳嗽。咳嗽声惊醒了他臂弯中的一个小小婴儿,那孩子立刻不安地啼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