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桓没了头领,数万乌桓铁骑那就是无主之物,这可是极其强大的战力,若是能一举吞并,恐怕立足关中不难。
“孟德兄,在下营内还有军务,先且告辞。”刘备抱拳,心里已经按耐不住想要去吞并,不过不可明目张胆。
“呵,玄德啊,你在为兄面前还如此做作不成?”曹操直言不讳,接着却是郑重道:“不过眼下你我可不能自乱阵脚。”
刘备顿了顿脚步,丝毫没有被拆穿的尴尬,他的确是想如何去吞并袁尚部曲,不过眼下他倒是想听听曹操打算。
“玄德,袁尚死了,若不出意外,联军最多半月必然溃散,就算你我二人,也不可能阻挡这溃败之势。”
“至于吞下袁尚麾下的二十万步骑,就算你我有这个本事,但是比我二人底蕴太差,根本养不活他们,不是么?”
曹操说完,抬头看了眼刘备。
二十万步骑,所需军粮极其恐怖,他们一个残破的关中,一个犄角旮旯的青州,断无可能供养这二十万步骑。
“孟德何出此言?吾从未想过吞并袁盟主麾下步骑,只是在想,如今袁盟主战死,当派人稳定军心才是。”
刘备不露声色,温声道。
“呵呵,玄德啊玄德,假如这天底下没有张绣,你恐怖是我曹孟德一生之敌。”曹操摇头感慨道。
这人太猥琐了!
“不过眼下,袁尚战死的消息不可泄露出去,否则三军必然鸟走兽散。这样,玄德你即刻带人拦在营寨外,凡是溃卒,格杀勿论!”
曹操严重带着杀意,冷冽道。
刘备微微皱眉,怪异的看了眼曹操,他不是蠢人,可这个曹操也真够狠的,竟然想把这些人全部杀了!
“玄德,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眼下唯有如此才能平稳军营,而我,则带人伪装成袁尚归营,从而稳定军心,让河北继续供粮。”
曹操看着刘备沉声说着。
“孟德,纸是包不住火的,袁尚战死一事,迟早会公之于众,与其如此,倒不如早做准备。”刘备皱眉答道,
“早做准备?呵呵,呵呵呵呵。”
“刘玄德啊刘玄德,我该说你天真好呢还是说你愚蠢呢?汝但凡和张绣对垒过,断然不会说出如此荒谬之语。”
“你真当我,刘表,孙策,袁绍,等等诸侯都是愚不可及么?他张绣短短几年,却席卷天下,敢为天人先?”
“他敢屠士族,镇百官,敢灭根基,敢选万民,敢得罪天下人,真当他愚蠢么?错,大错特错,他正是因为有这个能力!”
“别说如今袁尚死了,就算不死,张绣归来,此战我们胜算也不足一成。”曹操瞪着目光把心中想法尽数说出。
刘备脸色阴晴不定。
倒是旁边张飞,当即咋呼道:“你个曹操,没事长他人志气作甚?你怕他,俺张飞可不怕他。”
“就算他张绣有三头六臂?俺张飞也要把他捅十万个透明窟窿出来!”
“怕?呵呵,哈哈哈哈!”反而转身,背对刘备,开怀高喊道:“我曹操自问乃枭雄,可独断今古的枭雄。”
“可每次在我面对张绣时,就如同面对天人,就如同与天斗,那种无力感你们不懂,那根本就战胜不了!”
说到这,曹操摇头笑了笑,目光眺望天边深沉道:“得民心者得天下,这天下士族或许真该清洗了。”
瞳孔中,他好像看见了年轻的自己,那时候自己意气风发,年刚弱冠,因眼中揉不得沙子,特造五色棒,申明禁令,严肃法纪!
那时的他,何惧强权?十常侍叔父违法乱纪皆棒杀之!令洛阳权贵惶恐,令无数达官显贵胆寒。
可他依旧没能挡住权势!
被明升暗降,调离东都!
许劭曾评其,治世能臣,乱世枭雄!只不过,曹操从开始得满腔热血,到后来的失望决然,成了这乱世枭雄。
刘备瞳孔一缩,那个无敌的枭雄竟然在他面前露出了疲惫?或者说是无奈?锋芒毕露的曹操竟然少了霸者之气?
“你这是何意!”刘备试问。
“这天下,或许该给明主,此战或许是我和他之间的最后一战。我想,张绣应该比我们更适合执掌天下!”
曹操神情变得淡然,平静道。
“胡言,一派胡言,这天下乃大汉的,乃我刘氏基业,刘氏四百年基业岂是他的?”刘备罕见没有内敛,而是暴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