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佐令在上,傅家打手根本就不敢胡来了。
傅威虎万般不服气也是懵了!挣扎了两下,还是被五花八绑,痛恨骂道,
“沈君曦,你他娘欺人太甚!躲在旁人后面算什么本事!没出息的娘娘腔!”
周学府可不是吃醋的,捡起地上断了的教鞭指着他,质问道,“满口污秽恶语,沈君曦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若是在理,老夫可放你,罚她,若是不再理,老夫定教你爷爷、你父亲难看!”
“她胆大妄为的砍了我傅家梧桐树!!没安好心,丧尽天良!”
沈君曦一手搭在窗沿,灵巧轻盈的翻了出去,抓住周学府的胳膊,诚恳道,
“老师您已经多年不曾进宫,不必强行为学生出头,此事也是学生莽撞,见那棵树横在闹市街,牛马货车通通不好过去,搬着货物的百姓怕蹭碰着了树,惹了祸事,平日里得绕好几条街道,劳民辛苦,便找机会让工部砍了,学生还是自己进宫解释。”
周学府一脸浩然正气,沉声道,
“此事老师早就耳闻,你做的没错!今日老师便要拨乱反正,扫了傅家这股歪门邪风!”
末了,他凝视着沈君曦的脸庞,郑重说道,
“你回去好生看书,这次院试,老师希望你能拿出真本事,不要再让外人轻瞧你沈门后人。
太阳高挂于苍穹之上,怎能与淤泥为伍?北唐日渐腐败,多省官僚聚党相护,民不聊生,再不见十年前的盛世!
老师希望你能不负天下所期,不负镇国王侯之名,救苍生,护国土,庇百姓!”
他这番豪情壮志的话令沈君曦的心海掠过浪涛,眸底划了一片微澜。
她明白了,也许周学府从开始就知道她是把傅威虎故意放进来。
知道她想借他帮忙。
周学府太想要她入朝,太想让她救世了,也实在是太耿直了。
只是世人愚忠,不得民主,再有良臣有什么用?
别不说,就说阎烈是不贪不徇私的好官,能上位放手去做吗?不能!更别提,蒋公明、棠容这些有能之人。
然而,为了不辜负周学府满眼颤动期望,沈君曦只能暂且点头应下。
她原本不想参加院试,也没必要参加院试,但她这次欠了周学府一个人情,不答应有点…无情了。
问题在于,院试,一张考卷十道题,答对一道题一颗得星。
前面四道题都是默写,错一个字都不行。
让她写“策问”或者作诗作对还能凑合,让她默写平日课业,恐怕会让周学府绝望。
别说八九星考个“甲等”,怕是连五六星考个“丙等”都危险。
这回必栽!
周学府交代完下午的课业,便带着被五花大绑的傅威虎进宫了。
沈君曦情绪很是低落的走出了讲堂。
夹着冰粒的细雪,纷纷乱乱从苍穹尽头落下。
碎雪被凛风吹的在廊道四处飞散,萧宸终是披上了厚实的狐裘斗篷。
见她满脸惆怅的走在廊道上,他满腹疑虑的询问,
“出了什么事?小侯爷怎么会忧心忡忡?难道在担心周学府?”
在这之前,天大的事情,沈君曦眉间心上都很是有谱儿,沉静淡定着呢。
分明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人,这会儿眉间竟然出现了“愁苦”之色,萧宸是绝对想不到原因的!
他这辈子也不会想到沈君曦是在惆怅答应周学府参加考试,等考砸了,直接丢人丢到姥姥家!
沈君曦沉默了会儿,冷不丁的问道,
“我们还有几天院试来着?”
“几天?院试在明日下午,时间甚快,不到半月就要春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