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扭过脸,不说话。
“我想,你谢我当初你守口如瓶,又在天心寺救老先生。但你既然不愿道明,我便当做不知道,但份恩情,我一直记着,只惜没有机会还你。”
“不用你……”回报,他咽回后面的两个字,改而道,“你想还我,今后便不要那样叫我。”
程丹若所谓一个称谓:“你想我叫你什么呢?”
心尖微微颤颤,爬上酥麻的痒意。他尽量装得平常:“你说呢?”
程丹若:“谢郎?”
他板起脸。
程丹若回忆古代常识,迟疑:“总不能叫你名字?”
不能同她生气,我不来和她置气的。谢玄英反复默念,生硬道:“我家中排行第三。”
她恍然,入乡随俗:“三郎。”
谢玄英:“……”算。
算。
他把书籍递过去。程丹若又道声谢,伸手想接过,一拽,没拽。
她想想,单刀直入:“你有事吗?”
谢玄英问:“你……不问我王五的事吗?”
程丹若霎时失笑,敢情帮她打听过,又不好意思与她直接提起外男,才般绕弯子,便道:“多谢你,王五郎怎么样呢?”
谢玄英:“不怎么样。”
她“噢”声,又一笑。
奇怪的静谧回荡,冬日的暖阳照进书房,灰尘起伏,恍若翩翩书灵。
“你,”谢玄英艰难道,“若想知道什么,我去替你打听。”
话才出口,就觉窝囊,辈子都没么窝囊过。但能怎么办呢,良的品性关乎终身,她有介意的,不趁早知道,定亲就太迟。
涩意涌上喉头,他松开手,绕到书架后头,不让她看见自己的神色。
“说罢,什么都行。”
他闭上眼睛。
然而,程丹若说:“其实,我没什么想知道的,他有没有通房?有没有庶子?嫖不嫖-妓?还鞋子几寸,爱好何,口味酸甜苦辣?我一点都不在乎,就好像他也不在乎我。”
谢玄英毕竟君子,不情不愿道:“他——向我打听过。”
“么。”她平淡道,“想知道我什么呢?有多少嫁妆,漂不漂亮,贤惠孝顺与否,能不能容下漂亮丫头?”
谢玄英忍不住瞧去,怎么老提通房,她最在意个吗?
程丹若说:“些其实都不重要,重要的王家想和晏家联姻。”
“不样的,丹、世妹,”他反驳她,“婚姻当以情系,两个相爱之成夫妻,方能长久,若彼此有情,又有什么意思?你莫要误己。”
程丹若诧异地抬头,没想到从他口中听见么进步的调,不由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