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他们的关系已经不能简单维持温吞似水,多给一点又如何?
他也说过,只有睡到才会去考虑别的。
她越抵抗,越像是在吊着他一样。
她迟早是要走的,她很坚定这一点,既然没办法相敬如宾地过完这一年多,那就换一种角度。
得到过总比从没得到惦记着……更好放手。
这么想着,鹿之绫思绪变得清明,不再纠结。
她将照片放在旁边的抽屉里,走向浴室。
洗完澡,鹿之绫换上新婚当日的红色缎面睡袍走出来。
她光着一双玉足走到床的另一侧,掀开被子坐进去。
看了身边的男人一眼,鹿之绫拉开被子替他盖上一些,薄妄没被惊醒,仍是睡着。
她关掉灯,然后在他身旁躺下来,背对着他缓缓闭上眼睛。
这是自夜总会的那一晚后,她和薄妄第一次同床。
她以为自己会很踌躇,很紧张,可意外的,他身上木质清冷的香气极淡地传进她的鼻尖,她闻着,渐渐有了睡意。
很快便入睡。
鹿之绫是被轻微的动静吵醒的。
她睁开眼,眼前一片黑暗。
凉意从她的肩膀上传来,她动了动,才发现自己的睡衣不知道什么时候褪到了臂弯。
炙热的吻落在她的脊骨上方。
慢吞吞地往下滑。
“……”
鹿之绫呼吸一颤,转过身来,迎上头顶上方男人深到极致的目光。
薄妄在黑暗中饶有兴致地凝视着她,像在看一只跑了又回头自投罗网的小白兔,很是兴奋,“鹿之绫,不怕肠子流一床了?”
她抬起手,纤细的食指微弯,勾了勾他的衣领,声音轻柔而弱,“薄妄。”
“嗯?”
他被她勾得住往下沉一些,鼻尖几乎碰上她的。
“我还怀着宝宝,不管怎样,别到最后一步,好吗?”
她注视着他的眼轻轻地问道。
闻言,薄妄的喉结滚了下,发烫的五指握上她白皙纤细的手臂,低头就照着她的唇狠狠吻下去,欲望写在他的呼吸、他的眼里。
“之之。”
他忽然叫她。
他的嗓音低沉磁性,语气带着一丝类似宠溺的笑意。
鹿之绫恍惚了下,抬眸看着他,“你叫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