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离大脑仿佛在那一刻被抽空了,不会做任何动作亦或是表情,沉溺在感受着那细微的呼吸,足以乱人心神。
“……你跟我说一声,我可以自己系的。”沈离眼神慌乱瞥向别处,语气也极不自然。
“懒得张口。”陆长鹤丝毫不被影响,甚至不知道她突然而来的不适应是为什么,就是想起来某个还在国际赛道等他的冤种,有点难搞,“你要是饿的话可以先吃点她的心意,我还有点事要办。”
沈离眉心蹙起,一说到把她带去那,不久前的娱乐场所,纸醉金迷的场面就一幕幕浮现在她眼前。
体验感非常差。
一下就把她带离了接触稍近后的羞涩感,剩下的不悦翻上脸来,“很久吗?又要带我去那种地方?”
“……你怎么就记得这些事?”陆长鹤内心摇头,她还挺记仇,“玩个赛车而已,要不了多久。”
他当然能速战速决。
但另一边现在就不那么高兴了。
“妈的。”
“什么卵人。”
候场区里骂声阵阵,从半个小时前就没停过。
其中一个身着红黑色拉力服的男人,一只脚踩在赛车轮上,骂的最凶。
“不会是耍我们的吧。”旁边陪场看戏的兄弟也跟着纳闷。
“不能啊,约的好好的。”
“可这都过去多久了。”
男人第五次从口袋里掏了根烟出来点上,叼在嘴边,本就凶狠的面相,在烟雾弥漫中更具压迫感,“确定不是不敢来的,虚吹的吧。”
话音刚落,不远处的脚步渐近。
停至其身后,慵懒随性的嗓音传来——
“你爹从来不守时。”
几人纷纷看过去,驻足在身后的高大身影抬起头来,帽檐投掷的阴影下,是一双淡漠冰冷的眼睛。
而在那张没什么表情的脸上,几人感受到的狂傲不止一点。
红黑拉力服的男人啐了一口烟,直接扔地上踩灭,摇晃着,自以为嚣张地走近那个身影,“没想到就是个毛头小子,老子包场陪你玩,你反过来耍老子?”
“罗森没有告诉你吗?”陆长鹤理所应当,甚至想笑,“我会迟到,而且不止一会儿,等不了你可以随时走。”
“……少跟我傲,有能耐在赛道上讲。”男人抓起一旁的头盔,还没往脑袋上套,就看见他朴素的一身并且没有自带任何装备的模样,“你的拉力服,是准备让我提供吗?”
“戴个头盔都是尊重你。”陆长鹤轻蔑瞥过他,走了两步,随手在一个看戏人员怀里捞了一个头盔。
那人怀里一空,人都懵住了。
随后他并没有去理会男人,反倒是原路走回去,站定到沈离身前。
她对陌生的环境都比较敏感,从跟进来开始就蹑手蹑脚不自然。
他抬手,轻轻搭在沈离肩膀处,“就一会儿。”
和那天哄她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