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狲焦急道:“我知道你害怕,可是现在有办法了,我回头跟你细细解释,但是现在要抓紧时间!你开到毛大能门口,然后像刚才那样,长按喇叭!”
董乔看兔狲满脸的毛都快竖起来了,虽然刚才那一幕想起来还是有点后怕,但还是照着兔狲说的,加快速度往毛大能家开。
董乔暗自对系统说:‘系统,等下再帮我改下喇叭音。’
系统:‘再来一次需要再扣除一积分哟。’
董乔暗自骂了一句:‘你TM还能再抠门一点吗?’
系统:‘请宿主注意文明用语,一切要遵守规章纪律,否则也是会扣除积分的哟。’
董乔又在心里骂了一半的话,硬生生憋回了四脏六腑。
毛大能家董乔不太熟,走到一半还停下来向个村民打听了一句,这才重新上路。
几分钟后七拐八弯后总算到了一套标准农村二层自建房门前,董乔害怕一会又有人冲出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张开手指一顿猛按。没到三秒钟果然从屋里冲出一个老妇人,看起来应该是毛大能的母亲,骂骂咧咧指着董乔的车一通叽里呱啦。
董乔也听不见她说什么,只按着喇叭不松手,直到兔狲说了句:“停停停,可以了可以了,快走快走!”
董乔赶紧踩油门溜了。
兔狲脸色一下子恢复了精神,说:“毛大能她娘说,‘哪里来的破车在这狼嚎,我家有病人!快给老娘滚远点!再不滚我就拿棍子砸车了啊。’”
董乔白了兔狲一眼:“你还给我翻译!用头发丝都能猜到她说的没好话!”
兔狲喵喵笑了两声:“我有话跟你说,你可以找个没人的地方停下吗?”
董乔道:“现在不也没别人啊,你就说呗。最好是要给我好好解释今天发生这堆乱七八糟的事!”
兔狲:“可我想变成人了再跟你解释。。。。。。所以。。。。。。”
董乔:“所以又不能被别人看到?”
兔狲点点头。
董乔无奈扬了下眉:“我怎么感觉跟你正经说个话跟偷情似的,还得找没人的地方!算了,我饿了,先回家看看奶奶,等晚上再说!”
兔狲扬眉看着董乔笑:“好。”
刺激了一早上,董乔总算回到了家,下了车却还看另外一辆崭新的皮卡车停在她家院子里。
有人来了么?
“何老姐,你这工资算得不对吧?”
透过堂厅,董乔听见了后院传来田忠林的声音。
“这王八蛋居然上门来了!”董乔快步穿过堂厅来到后院,兔狲猫身跟在她旁边,寸步不离。
果然,后院里,田忠林和七八个工人,正围着中间坐着的何棠和董丽,桌上摆着九个信封,开着口,露出一抹红色的现金。
田忠林抬眼看见了董乔,狠狠吸了把烟:“嗬!小牙尖回来了?正好,赶紧去把我们几个的工资重新算一算,你奶奶现在年纪大了,账都算不明白了!”
董乔看了眼奶奶,又瞄了眼桌上的信封,伸出手拿都捋到自己手里摆弄整齐:“这是时代进步太快,我都跟不上了吗?给钱都不要?”
田忠林粗着嗓子哼了一声:“我告诉你董乔,少一分都不行,你现在赶紧给我们加上,否则真闹起来,大家面上都不好看。”
何棠脸色也不好看,叹了口气说:“老田,我何棠算账你是最清楚的!就是董刚在的时候,蚕厂的账也一直归我管,这么多年从没出去差错。你们每个人的工资更是从来没少过一分,你如今却偏要说我少给了你半年的奖金,这真是无中生有!蚕厂的这些年的收成你比谁都清楚!奖金怎么算的你也有数,你们这些年迟到早退无故旷工我一分都没扣你们的,你如今打这种算盘,就真的有点不给我何棠面子了!”
田忠林:“何老姐!你说这话就没意思了!蚕厂收成再差,那也是凡公乡最大的蚕厂!我隔壁赵士福的蚕厂您也知道,规模比董家这个小多了,他们员工今年的奖金都是这个数!”
他伸出右手比划了个数字,嘴角一扯,“您这都是大厂,这么小家子气,怪不得留不住员工呢。”
董乔默默在旁边观察着,手里不紧不慢地把弄那几个信封,突然扬了起来,沉沉开口道:“我只问一遍,这钱你们都不要?”
八个工人齐齐看向董乔,接着又看向田忠林,犹豫不决。
董乔嘴角微不可察地扬了一下,看向那八个工人:“要的来我这签字。”她把笔重新重重压在登记册上,“真算起来,这些年扣除的迟到早退旷工和各种杂七杂八的,怕是还要给蚕厂倒贴吧?我知道你们有人确实没脸要,既然这样,赶紧滚蛋!我绝不强给!我更要谢谢他祖宗十八代给他的这颗良心!”
董乔经历了早上这么一出生死大难,此时犹如劫后余生,说的话都是把人往死里逼的语气,一时间,几个工人都被她镇住了,谁会跟钱过不去呢?能拿多少算多少,于是都不再管田忠林的眼色,纷纷上前去拿起笔在册子上签字,每签一个,董乔便从手里分出去一个信封,八个信封很快就分完,就剩最后写着田忠林那封。
董乔冷笑一声:“拿了钱的就赶紧走的,没拿的,来,坐下我们聊聊。”
她冷眼送着这八个人一个个准备离开,转而看向田忠林,接着说:“真是想不到啊,这最没脸要这钱的竟然是董家的元老田忠林啊,您可真担得起您名字里的这个‘忠’字啊!”
田忠林看着不断离开的‘盟友’,脸色越来越黑,张口叫住了最后一个犹豫和他对视的:“小郭!你也就这么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