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月也跟着陨落,没有找到新生的继任者,这片九州便是无力回天,必然颓唐。
虽然是心知肚明的事实,两只书灵默然,转移了话题。
森森跳到一朵向阳花顶上,试图跟它们探讨养孩子的问题。
“我总觉得鸢鸢的性格不太好。”
花花不解:“哪里不好了?”
森森叹了口气,“迟鸢太过心善,我不希望她那么天真,但有时候又舍不得摧残这份天真。”
比如在谢揽厌面前,她应该生起警戒心,他的危险和不可控程度比起竹遥有过之而无不及。
芝芝却不这样认为,它挣扎了一下:“她只是没有把恨与狠暴露在重视的人面前。”
这份恨一般只会出现在竹遥身上,然后在季少幽那里昙花一现,其他人她基本不在乎,甚至懒得分给他们一个眼神。
因为迟鸢的心很小很小。
她心里装满了太多要珍视的亲友,便再也看不到其他无关紧要的人。
“不必担心。”
但它们唯有一件非常确信的一件事。
倘若有一日,有人站在迟鸢的对立面,阻止她前进,试图对她指手画脚,那率先指向对方喉咙的,一定是迟鸢的剑。
*
从空间里出来的时候,迟鸢仍然强行塞给了月丹药,只希望能减缓他的痛苦。
如今丹房毁了一半,无法轻易炼丹。
江州没有顶级炼丹师,光靠自己,不知何时才能炼出顶级丹药,迟鸢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她虽然着急,也只能干着急,要不去买个丹炉,再抓只灵火,自己炼得了。
但房内藏书极少,全是剑籍,要么就是师姐送给迟鸢残雪的一百零八串剑穗。
迟鸢抓起一串镶嵌着七彩虹色宝石与叮当响作响小银铃的剑穗,陷入了沉思。
怎么连编的丝线都是七彩色的。
“…这是师姐什么时候送的?”
思考无果,她顺手将它缠上了剑柄,欣赏了一会儿,别说,还怪合适的。
不爱看书的崽在家里找不到书也是蛮正常的。
于是迟鸢出门了。
藏宝阁前人来人往,门庭若市。
眼看又一名弟子到来,大概真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应付,他吆喝了一句:“看就看,别碰坏东西了。”
然后就看着迟鸢将脚一转,看都没看他一眼,反身走向了一壁之隔的藏书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