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失去了趾高气昂的资本,涕泗横流,手已经痛得快要失去知觉,可是他还不能松开。
烈焰海翻滚得更用力了些。
他终于明白了,唯一的活命之道,是向眼前的少年求饶。
于是他抛出了最后,也是最关键的价值。“这次救我一命,我便给你和你家人自由!”
“家人?”他轻轻地笑了一声,极为嘲讽,“我唯一的家人,我的幼妹早就死在两年前,连尸骨也没人掩埋,你还想骗我吗?”
季少幽瞪大了眼睛,“你怎么会知道?”
少年凑近他的耳朵:“那么,你知道你的灵根是怎么从单变成双的吗?”
这句话极轻,落在季少幽的耳中,宛如晴天霹雳,炸开。
他的耳朵一片轰鸣,大脑空白。
单灵根,他的单灵根,他本来是该单灵根的天才!
季少幽彻底失去了理智,面目狰狞:“你这个该死的野种!”
季然灯扯起嘴角,“忘了吗?那是你欠我的。”
“四年前,你的父亲,季家的家主,让你换走了我的单灵根。”
“至于自由?”
只不过是把自己的东西拿回来而已,相貌格外秀美的少年偏了偏头,眼神空灵又纯粹,“自由这种东西,你死了,不就能得到了么?”
他的自由不需要被别人束缚。
季然灯轻轻活动了下手腕。
撕拉——
是衣服布料被撕碎的声音。
季然灯看着自己缺失的衣摆,愣了神,季少幽怨毒的神色对上他的眼睛。
一只投影飞鼠从上空飞了出去。
“你以为我死了,他们就不会怀疑你了?”
“就算死,也要留点证据给迟鸢那群自诩正义的修士,让他们看看,当初的奴隶如何背主的,让他们看看,你屈膝卑躬像条哈巴狗的样子!”
“你觉得,看完这一切以后,他们还会让你继续在第一宗门里待着吗?还会有宗门要一个近乎成魔的修士吗?”
他咧出一个弧度夸张的笑容,疯魔一样,嘴角被越撕越大,近乎能看见森森白骨。
即使是死,他也会成为季然灯背负一生的屈辱与污点!
“宁愿死也要毁掉我的人生么?”季然灯叹了口气,他早就没什么可失去的了。
“没关系,至少我还能活。”
他的眼神更冷了些,“至于你,还是下地狱去吧!”
季然灯一刀斩断他的手臂,伴随着季少幽的惨叫,恶臭的血溅进他灰色的眸中,竟然连眨也不眨。
但下一秒,原本应该落入深渊的季少幽的身上忽然爆发出一阵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