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世隔绝了这么久,它脆弱得好像随时都要随风消逝,却意外的美丽。
迟鸢怔愣的看着那盆花,她应该是认识的。
中逢花应当在最寒冷的气候生长,为什么选择在四季如春的宗门领地里绽放?
花的一生,从一颗种子到发芽需要多久?迟鸢不清楚。
也许在数百年前,也有一个与迟鸢年纪差不多的少女,在同样的书桌前打着瞌睡,和她一样,被师兄亦或者长老罚抄着经书。
她或许对外高冷,但也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因为不被世人所接受的情感,最终在劫难来临时,将所有的心事藏在了这方小小的角落里,连同一盆花。
“森森,你知道千年前的凤鸣宗是怎样的吗?”
迟鸢感觉自己好像在做梦,恍惚极了。她轻轻地问。
半梦半醒之间,森森茫然:“…你说什么?”显然没有听见迟鸢的话。
“不,没什么。”迟鸢毅然决然的回答,她动作小心的将这些陈旧的东西归于原处,决心不再动它们。
迟鸢心里有些后悔,那是一个少女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她不应该随意窥探那段千百年前的往事。
与此同时,维持了不知多久的结界失效了。
迟鸢愕然,她眼睁睁看着那花化成了无数碎片,连同那些早该风化腐蚀的字消失,桌下空无一物,好似从未发生。
是了,没有赏花人,中逢花早就枯萎了。
迟鸢沉默着收回手。
无人注意,一道淡粉色的光晕落在她的发间,它轻柔的停留在月亮上,如赐福一般。
*
“小师妹,来客了!”
有人用力的拍打着迟鸢的房门,音色清亮。
没有人回应。
“鸢鸢,你不是想要一个朋友吗,开门就能看到了哦!”
屋内依旧没有任何反应。
“那个,你先等等啊,我师妹估计睡着了。”
江悬挠了挠脑袋,对身旁的“少女”说道。
穿着月白裙衫的“少女”极慢的点头,她相貌清冷,分明是精雕玉琢的,眉眼中却带着藏不住的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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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敲门无果,无奈,江悬只得朗声道:“师妹,我开门了!”
门未上锁,残阳如血,只落得满屋凌乱的书卷。
此时正是日暮时分,夕阳落入窗棂,染红半边书桌,半枝陈旧的桃花被制作成了标本,永不枯萎。
少女趴在书桌上,旁边的书卷凌乱一地,乌黑青丝如流水般蜿蜒垂下,她的脸颊晕红,俨然是一副酣睡的姿态。从远处看,她的睫羽像振翅欲飞的蝴蝶,右手垂落书桌,原本紧握的毛笔在掌心欲落不落。
这是江悬以为他会看见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