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幕像是幼时无数个瞬间凝结的缩影,迟鸢侧头,看见月色下的青年稳重肃穆。
她略恍惚的叫出他的身份:“大师兄。”
大师兄姓谢,名揽厌。
谢揽厌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世家贵公子,天生极寒体质,修的是断情绝爱的无情道。
上一世就是谢揽厌动了恻隐之心,将还是个奶娃娃的迟鸢捡回宗门,虽然那时的他也是个孩子,无情道是会随着修为增长而变化,的确不如今日一般冷心冷情。
兽潮来临时,谢揽厌正在宗门中闭关修炼,即将渡劫,大道将成。
但直到迟鸢死了,也没看见谢揽厌出关那日,想来多半是失败了。
迟鸢心中一动。如今仔细想想…大师兄天赋绝佳,如果在大道已成的情况下,是定能胜过竹遥的。
谢揽厌生来白发,气质清冷出尘,是如冰雪般的造物,那双疏离的眸子总是镇静从容,凝着厚厚的一层寒气。
他疏远在人群之外,却实实在在的撑起了整个风鸣宗,也藏着众人看不透的情绪。
只可远观,绝不容侵染。
迟鸢不由得捏住大师兄白如雪的衣襟,尽管他有洁癖,向来见不得脏污。
她认真的劝告:“大师兄,记得好好修炼!”
可惜谢揽厌看不懂她眼底的真切。
他低头,漠然的看着迟鸢,深邃的眼眸古井无波,薄唇清晰的吐出几个字,“半夜三更,私自离宗,该罚。”
好重的杀气!
迟鸢迅速清醒过来,打了个寒战。
她迅速滑跪:“大师兄,我错了!”同时疯狂瞟亭顶的事物,迟鸢还没想好如何处理。
好在没有动静,三只黑球应当是藏起来了。
谢揽厌不适应的拂了衣袖,从迟鸢的手心中抽离,他平静的开口:“这是本月来你的第十次求饶,无效。”
“十次?”迟鸢傻眼了,她早就忘了自己之前都干了什么,豁免权是一点都没有。
谢揽厌:“无规矩不成方圆,抄百遍清心咒,月末交给我。”
“夺少?”一百遍?迟鸢险些破音,眼前一黑:“没有商量的余地吗?”
谢揽厌无情转身,衣角在空中打了个旋儿:“没有。”
蓦然,像是记起来什么,他冷淡蹙眉:“记得迅速归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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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下次别抓得那么紧。”
迟鸢觉得自己还是大意了,低估了师兄的敏锐度,才落到今日这种地步,她怏怏道:“…是。”
大师兄挥一挥衣袖就离开,不带走一片云彩。只留下迟鸢心情沉重地叹气,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藏起来的一鸟三球不知从哪儿蹦跶着跳出来。
花花凑近她的脸,后怕道:“那也是你的师兄吗,气场好强!”
森森摇头晃脑,做出评价:“真是个谪仙般的人物。”